翌日清晨,三百骑兵盔明甲亮,威风凛凛地护佑在韩狩身边,准备陪他一同前去北海国向孔融借兵。
三百骑兵中,有一百五十名是从郡兵中挑出来地,其余一百五十名骑兵则是韩狩从随从的家丁和精壮中挑选出来的。
韩狩故意这样选择,以来确保了自己不会被刘英的郡兵下黑手害死,二来也保证了刘英不会生疑。
送行的人群中,掖县县令周允满脸的恭敬,郡督邮刘英的脸上则是两个黑眼圈。韩狩昨日侦察归来,给他定下了虚张声势地计策,让他亲自带兵在十里堡背面的大青山呆一夜迷惑黄巾。
为了取得韩狩的信任,让他不至于对自己的筹划产生疑心,刘英不得不亲自领兵守了一夜。黄巾贼事先得到了消息,知道东莱郡兵在虚张声势,自然是该睡觉睡觉,该打鼾打鼾,一个个睡得东倒西歪,美梦迭起。可怜刘英和他的三千郡兵,一个个不睡就没有事做,睡了又担心韩狩派人来监督,一个个瞪着眼睛到天明。
韩狩将虎头大枪抱在怀中,向面色憔悴的刘英吩咐道:“我今日去北海,最迟后日便能领军回来。大军呆在城中不得妄动,有违命者,以谋反罪论处。”
掖县县令周允苦着脸问道:“大人,若是那黄巾贼全力攻杀郡丞和骁骑校尉,属下也不得派兵出战吗?”
“不必管它,郡丞和骁骑校尉自有脱身的良计。若是他们不幸身亡了,也算是为国尽忠,本官会照顾他们的家人的。”
韩狩交代完毕,打马狂奔,带着三百骑兵直奔北海国的方向飞驰而去。他才不担心贾诩和华雄的安危呢。黄巾有耐心围他们三天,自然就耐心围他们更久。他们只是饵,自己才是鱼。只要鱼不上钩,饵自然要继续留着。
刘英目送韩狩一行人在大路上渐渐消失,眼中的神色慢慢冷峻下来。三千黄巾精骑已经在去北海国的路上埋伏好了,韩狩这一去就等于是羊入虎口,不出意外的话就死定了。接下来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慢慢等待韩狩死掉的消息传来掖县了。
掖县县令周允注意到刘英阴狠地眼神,心中激灵灵一哆嗦。他正要随口说些什么来探听一下究竟,就见刘英望着韩狩一行人消失的方向,脸色大变。
周允莫名其妙地扭头望去,就见三百骑兵踏着滚滚黄尘顺着大道一路飞驰而来,为首一人,彪悍勇猛,顶盔掼甲,手持一把虎头大枪,正是东莱郡太守韩狩。
周允眼睛都直了:“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英怔怔地站着,直到韩狩驭马到了他的身前,他才匆忙间反应过来,上前一步,牵住了韩狩的马缰:“大人为何去而复返?”
韩狩猛得皱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那黄巾贼也不全是无胆匪类,二万黄巾,里面怎么说也应该有几个有脑子的。我这不通文墨之人都能想到去最近的北海国借兵,那些黄巾贼怎么会想不到?我估计他们肯定在去北海国的路上设了伏兵,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刘英咽了口唾沫,言不由衷地说道:“大人所言有理。”
韩狩仰天哈哈大笑:“我堂堂一郡太守,岂能中那些黄巾贼子的浅薄之计。他们以为我一路向南去北海国借兵,我偏偏让他们捉摸不到,一路向西去齐国临淄借兵。”
说到此处,不待刘英和周允有所反应,韩狩扬起马鞭,带着三百骑兵向着齐国临淄的方向飞驰而去。
周允看到韩狩再一次消失在大路的尽头,偷眼去看刘英。就见刘英面色阴晴不定,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确认韩狩不会再策马回来,带着自己的十数名亲卫一路想着城门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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