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冰说起自己是麻子洼生人,刘孝光一下来了兴趣,“皇军没来的时候,我往清江县跑得多,麻子洼几乎每个月都要去一趟,最爱听那里关于九龙鼎的传说。有人讲从皇宫流落出来的九龙鼎,在环绕麻子洼的西阳河河底藏着,还有人说九龙鼎在麻子洼的圣仙山山顶某一处埋着。那时我年轻气盛,真还跟一块去的朋友上了圣仙山,还下了西阳河,但都没找到那个九龙鼎。现在麻子洼——”
刘孝光说着按下右手拇指,伸出四个指头给梁冰看,“属这个管辖,估计去寻捞古董的男子少了,大都上了战场。现在听说那边食盐的供货渠道,不是很顺畅,而我们这边的食盐又不准运过去,这确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
听老爸扯起这么多,刘紫秋劝阻道:“你讲了古老传说不算,还扯起现实情况,江州地区这么多县市,你把食盐调配好,能保证供应百分之七十就了不起了,其它不是皇军管辖地区,千万别去操闲心。这食盐是严控物资,你仓库里存货几斤几两,皇军都有一本账,记得清清楚楚的。”
“你说的保证供应百分之七十不假,但我从四面八方调货,是把供应量全算足了的。实际上那百分之三十,是被皇军拉走供应部队去了。”刘孝光连忙解释清楚。
“老爸啊,你这一解释,我们当然明白,但老百姓不明白呀。食盐供应不足,他们骂的是你呢。要我看呀,你一年到头都在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刘紫秋忍不住怼了老爸一番。
“我除了核减各县市的供应指标,又有什么办法呢?村下队长老是批评我销售渠道阻塞,采购力度不大,分配没一碗水端平。他不知道我们办具体事的,为一两盐供应给张三还是李四,都争得出血呢。梁冰啊,你说是不是?”
梁冰本来想好了,要说句公道话,替刘孝光出口恶气,但一想到吴妈穿堂过室的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把溢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伯父,你说的这事,我跟紫秋的想法是一样的。”
刘孝光听后大笑起来,“紫秋在眼面前,你连话都不敢说了,以后居家过日子,你得担心受欺侮哟。”
吴蓉躲在厅堂右侧,一直在偷听刘孝光四人谈话。
酒席桌上的四人谈笑风生,可火车上坐着的四人,却没那么和谐了。
井石健、波多也、刘飞和秦道义搭火车从清江县返回江州,又坐在了一起。
周梓坤局长好事做到底,陪他们四人喝酒吃完晚饭,又把他们送到火车站。
到了车上,井石健才知道刘飞和秦道义到清江县城来,是跟地下党有关。“弄了老半天,你们两个是到清江来核实地下党情况的,江州地下党单线联络的终端,不是被破获了嘛,江州整个地下党组织,已经土崩瓦解,没想到有人竟然逃到清江县城来了,也太神通广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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