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当场骇然。
书桌后面,躺着幼莘和林曼"hilu"的尸体,两人面部痛苦,身上布满抓痕,还有致命的枪伤。
“怎么回事?”蝎子的手凑到林曼的鼻孔下,等了片刻,冲着张裴沣说:“没气了。”
他其实根本不用手,以他们的身手,死与活一看即知。
可蝎子知道幼莘的身份,他犯了一个常人都有的毛病。
面对自己熟悉或认识的人,不得不关心,不得不谨慎。
“别动。”张裴沣轻声呵斥。
他的话说晚了。
蝎子的手从放在林曼的鼻子时起,到他把手收回膝盖上,从尸体胸口略过的手所有的一连串的动作都有人在偷偷拍照。
“谁!”张裴沣扭头,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
他的眼,放射寒冷的光。
他的手,掏出口袋的枪。
“咚,”一声不大的响声传出,是东西砸在地面的声音。
“扑,”一股白色浓雾眨眼间飘满书房,阻碍了张裴沣和蝎子追赶的路。
两人嗓子发痒,忍不住连续咳嗽。
他们挥手驱赶白雾。
当白雾散去,偷偷拍照的人早已人去楼空。
“少爷,怎么回事?”蝎子一头雾水。
“有人设的局,我们可能上当了。”张裴沣脸色苍白。
他现在急需见到夜色。
“你马上去电厂,找到杜宽,让他找一个叫霍桑的人,我要马上见到他。”张裴沣焦急的说。
“是,少爷。”蝎子回答后,人影立刻消失。
他从张裴沣的脸上,见到主人稀有的急躁和不安。
张裴沣从三省书斋出来,一帆风顺,没有任何阻碍,甚至在他咳嗽的时候,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人出面。
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
就在张裴沣离开不久,三省书斋内才传出一声迟到的惊呼,一个女仆发现书房里的两具女尸,其中一个还是她的主人。
第二天,洛邑日报头版刊登了模糊的照片,毕竟是裸、体,需要遮掩一下,可幼莘和林曼的头部还是如实照了出来,认识的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是谁。
与此同时,有关幼莘和林曼的悲惨身世,也在报纸上被所谓的知"qigre"揭露,一个围绕三省书斋神秘杀人案的系列报道正式出笼。
不过,幼莘和林曼Rb人的身份,并未见诸报端。
“你看这些报道了么?”张裴沣扔出手里的一摞报纸,全是洛邑地界上发行的,蝎子奉他之命搜集的。
“看了,抱歉,如果我不让你去三省书斋,可能不会发生这种事。”霍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让朋友遭到陷害,他于心有愧。
“得了,我就是不去,他们还会想别的办法照样会发生曝光这种事。”张裴沣嘴角叼着一根烟,不以为然。
设局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幼莘的往事,照片被发现不过提前曝光了早就设定好的结局。
“为什么迟早嫁祸你头上?”霍桑问。
“涉及到张家的丑闻,这是抹杀幼莘死亡真相的最好理由。”张裴沣身在其中,对这个结局的理解比霍桑更为深刻。
霍桑迟疑着。
他不合适探究其中的缘由,但不知道真相的话,他无法帮助张裴沣。
“设局人最聪明的地方就在此,他笃定张家人会为了丑闻掩盖事实真相,可惜,我偏偏不如他的意。”张裴沣大腿敲到桌子上,仰躺在椅子里的身体慵懒的像一只在阳光下晒太阳的大懒狗。
“你不介意,你母亲也不介意么?”霍桑有意问。
“这是让我最自豪的地方,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个洒脱的女人,心胸宽广。”张裴沣回答的时候,一双明亮的眼眸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好了,抛开这些,咱们先来看看对方会用什么办法来陷害我。”他坐正身体,严肃的看向霍桑。
“罪名?”霍桑提问。
“留下那样的现场,只有一种可能,"qiagjia",而且我名义上算是幼莘的孙子,这样一来会更加骇人听闻。”从听见有人拍照时起,张裴沣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局。
“动机?”霍桑提出第二问题。
“幼莘从张家脱身是有条件的,当时我母亲带着我一直在国外,没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幼莘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找人绑架了我,逼迫我母亲从外国回到国内,带我重新走进张家,我爷爷得到了他思念多年的孙子,放了对他而言可有可无的一个即将过门的妾室。怎么看对他们来说都是双赢的事,只有我和我母亲吃亏。”张裴沣第一次讲出张家的陈年往事。
“这算不上丑闻吧,顶多是豪门宅斗。”霍桑不觉得事情有多大。
宅斗的情况几乎家家都有,比比皆是。
“在幼莘绑架我时,我祖父就知道她的家世是伪装的,还知道她是Rb人,并且默许她绑架我动用了Rb军方的情报网。当时,Rb刚好在长沙制造了惨案,国内反R情绪高涨,如果幼莘把自己的身份和这件事泄露出去,张家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那种情况下家破人亡都有可能发生。”张裴沣详细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就能说得通了。”霍桑点头。
“所以幼莘的死就可以名正言顺推到我头上,为了替母报仇,以及我对Rb人的刻骨仇恨,我奸杀了她。”张裴沣耸肩。
“如此看来,你和你母亲都不是一般的人啊。”霍桑难得钦佩一个人,却对张裴沣和方怡翎赞叹不已。
在欢迎方怡翎的舞会上,三个人亲热、自然,谁从表面上也看不出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不是白说的,确有此事。
“谢谢夸奖。”张裴沣自恋的接受了。
“作案经过?”霍桑提出第三个问题。
“他们在现场找了照有蝎子和我蹲在尸体边的照片,尸体上有枪眼,蝎子手上拿着枪,正好对上。我想之所以没有当场揭发我们的原因,是蝎子和我的枪都查不出来曾经开过枪的痕迹,用照片作证据是最完美的,剩下的随便他们怎么编故事都说得通,愚弄民众是他们的强项。”
“前面所有问题都说的通,最关键的问题来了,谁是幕后指使?”霍桑眼珠一眨不眨盯着张裴沣。
“这个,要问你了,你和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张裴沣看似玩笑却又像当真的问。
“不是我和他们的仇怨,而是全中国人和他们的仇怨,包括你在内。”
霍桑站起来,走到张裴沣身边,屁股靠坐在他双脚摆放的桌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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