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
“送走了。”史鉴答道。
“不用再去大门后面守着了。”史弥远用眼角斜睨着史鉴说道:“如果你那猪脑袋肯认真想想,就能大概猜到,会有哪些人会为了这件事情专门赶来。”
“爹教训得是。”史鉴唯唯诺诺的应承:“还有一件事情要向爹禀报。由于唐威和赵与哲产生了矛盾,赵与哲很不待见他,所以孩儿想把他跟府内的李三调换一下。”
史弥远突然怒眼圆睁,侧过头盯住史鉴怒道:“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来说三道四?老夫难道还要看他脸色行事?不许换!”
“是,爹。”史鉴答道,心想这就是霸气啊,这就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藐视众生睥睨一切的霸气。都说虎父无犬子。遗憾的是,这么优良的气质,怎么就没在自己身上流传下来呢?
“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一边玩蛋去吧。”史弥远又悠然闭上了眼睛,满脸陶醉的享受着那些少女的伺弄。
史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转身离开的意思。
“孩儿有一事不明。”史鉴在心里酝酿着说辞。
“你有什么事情不明?”史弥远仍然忙着闭眼享受。
“孩儿不明白,这种情况下,爹为什么要置身事外,我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吗?现在整个朝廷已是人人自危。”
“你认为我们需要做什么?”
“孩儿不明白,请爹明示。”史鉴说道。意思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老人家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心情在这里闲着洗头。
史弥远再次把眼睛睁开,斜眼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孩子:“你怎么不用你那猪脑袋好好想想,你是猪啊?我问你,赵与哲这时候为什么要来找我?”
史鉴对老爹喜怒无常的脾气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老爹把自己比喻成猪有什么不妥,虽然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这对家长其实也是相当不利的,但古人对这一点还没产生太过深刻的认识。
“是因为他想让爹出手。”史鉴答道。
“你既然看出了这点,难道看不出来,这件事情有多么棘手?现在每个人都已处在风口浪尖上,一旦处理不当,或者站错位置,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老夫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轻易冒险?”史弥远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史鉴说道。
“爹言之有理,孩儿没能想得这么深刻。”史鉴一脸愧疚的答道。
“他有没有什么话要转告给我?”史弥远放缓了声音问道。
史鉴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才出声答道:“没有。孩儿说爹病重,不宜见客,然后他就走了。”
“他的城府还是太低了一些啊。”史弥远感叹:“这件事情考验的就是耐心。这个赵与哲,他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倒是能腾起几朵小浪。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等着看戏就行了。”
“爹是指,我们只要忍着不动,别人就会急着出手?”史鉴小心翼翼的试探,一边观察着史弥远脸上的表情,害怕自己又会失口,说错什么话惹得父亲生气。
“这件事情,比的就是耐心。”史弥远简短作答,开始为他传授丛林法则里弱肉强食的生存之道:“遇事多用脑子想一想,如果什么事都只是简单的看到表面,没有看到其中蕴含的玄机,就容易受制于人,处于被动。老夫怎么竟然就生出了你这么样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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