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陪着赵昀和秦俊儒两个孤家寡人又喝了一会。
宋时,酿酒的蒸馏技术还没发明出来,酒的酒精含量非常低,和后来的啤酒一个档次,所以才造就了古代那么多千杯不醉的豪饮之士。如果来上一瓶65度的二锅头,几两下肚,那些混蛋估计就一个二个醉得神魂颠倒。
而且古人的酒杯非常小,一杯才那么小半口,喝起酒得非常雅致,却不够豪爽痛快。
江浩然陪着赵昀和秦俊儒又吃喝了一会,兴趣索然,就放下酒杯,借故离开。
“赵兄,秦兄,你们慢用,我到处走走,散散酒气。”江浩然对两人说道。
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到江浩然身上。
“好。”赵昀说道:“离府的时候说一声,我去送你。”
江浩然点了点头,朝堂外走去。
陆华山韦世杰那一群侍卫作为下人,当然没有资格上桌,只有闻着酒香菜香看着别人吃的份。
“皇上,准备回宫了吗?”看见江浩然从堂内出来,陆华山立刻迎了上去,尽职的询问江浩然接下来的行程和安排,他们好提前准备。
“不急,先留一会。据说秦府等下要放烟花,看了再回去。”江浩然说道,然后对陆华山吩咐了一句话,并要求那些侍卫不必跟上,就独身往不远处静无一人的一个凉亭走去。
“孟珙将军,这一杯你必须得喝,否则就是不给我元芳面子。”此时的元芳已有好七八分醉意,脸红脖子粗的朝孟珙举杯,说道:“喝完这杯,我们就一起过去给皇——给太上皇和那个新任的皇帝敬酒,我,我们——”
元芳正说到兴头上,就看到对面的户部尚书吴潜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
元芳当然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吴潜对自己有所暗示。顺着吴潜的眼角余光转过头去,就看到皇宫里的侍卫统制陆华山正朝他们这一桌走来。
“看来孟珙将军要离开一会了。”毕马温一看见陆华山便猜到他的真正来意,笑着对众人说道。
果然,陆华山径直走到孟珙身旁,附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将军,皇上有请。”
孟珙敛着脸色沉默,没有立刻动身的意思。
周围那些文臣武将的心一下就悬到了喉咙眼,孟珙将军不会连皇上的面也不肯给吧,这似乎......显得不太好啊。
“将军,去一趟吧。”钱义和孟珙的关系非常铁。本来孟珙的职位是三军统率大将军,但他们这些武将都觉得加个大字显得烦琐,直接把孟珙称作将军。
当然,孟珙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
此时见孟珙有所犹豫,钱义怕孟珙和那个新任皇帝再次把关系闹得更僵,这样一来,对孟珙并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就忍不住出声劝一劝。
“对啊将军,人家毕竟是皇上,我们为人臣子的,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其他人也纷纷劝道。
孟珙又沉默了好一响,才举杯对众人说道:“你们先慢用,我去去就来。”
“将军,记得你欠我的那杯,回来后必须得喝。”元芳粗声喊道。
孟珙跟着陆华山走出大堂,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那个凉亭上,正双手负背而立的江浩然。
到了这一步,陆华山自然不好继续跟上去,于是立刻止步,跟其他侍卫一样,对江浩然进行远距离的监视和保护。
孟珙径直走到江浩然身后,江浩然并没有立刻转身的意思,背对着孟珙,悠然开口:“将军一定很恨我。”
“末将不敢。”孟珙答道。声音恭敬,敬而远之。
“我看得出来,将军是在恨我。”江浩然坚持着说道。
“皇上找末将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孟珙岔开话题问道。
江浩然转身,直视着孟珙说道:“将军渴望通过一战雪洗我们大宋被金人侵凌百年的耻辱,这种心情我能理解。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孟珙问道。
“等到时机成熟的那天。”
“何谓时机成熟?何谓时机不成熟?”孟珙一脸怒气的质问:“是不是一直时机不成熟,我们就要一直屈辱忍让,舍弃这个国家的尊严于不顾?”
“可是现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内忧外患——”
“这只不过是那些贪生怕死的文臣阻止出兵的借口。”孟珙更加愤怒,打断江浩然的话说道:“他们哪一次阻止我们出兵,不是都能搬来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们是怕我们万一出师不利,金狗就会趁虚而入灭掉我们的国家,他们的滔天权势和荣华富贵从此不保。那些鼠目寸光的文臣哪里会知道,坐以待毙远比主动出击蒙受的损失更大。等到金狗大举进攻我们再被迫迎战,不仅因为战线过大且处于被动,需要消耗更多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我们的胜算将会远远降低。长此下去,这个国家迟早都会灭亡!”
江浩然眯起眼睛,直视着满脸怒色的孟珙,心想这混蛋怎么可以这么大胆,敢一而再再而三跟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对着干,难道不怕自己降他薪水,甚至直接炒他鱿鱼?
不过孟珙这种一心为国的气概他是非常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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