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裔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的心常悬在九霄之外,但真真切切的生活琐碎总能把它拉回现实。
首先就是要说服父母,这是他眼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毕竟让父母放心才能无后顾之忧。
李灵裔苦于没有好的理由说服父母,只好去拜访教他念书的师傅刘博。
刘博世代都是村里的老师,负责教授学问,见多识广。
此时刘博正在激情澎湃地给新来的学生们上课:“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叫月华村,它是青石洲的一个小村子。今天我就跟大家说一说我们这个青石洲。”
说着,刘老师打开一张巨大的地图,挂在黑板上,指着地图上说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我们在这个位置。”说着他指向地图左下角的一个地方。
“青石洲的西边,是一片横断山脉,没人居住,也没有人能翻越。从西海上刮来的大风,几乎每天都带来风暴,所幸,我们和这片横断山脉之间有一座白云山,海拔极高,风暴都被挡在了西边。
白云山往东,地形就比较简单了,先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常年郁郁葱葱,远远看着,就是一片暗青色,森林之中,也少有人涉足。
再往东则是一大片平原,永新河将东边的平原一分为二。青石洲整体狭长,从我们这里出发一路向东,就是止灵郡了。
在四个大洲中,只有我们青云洲是完全统一的国家,因此,我们可以毫无阻碍地去到任何一个地方。也正因为我们独特的地理结构,使得我们资源丰富,国富民强。”
刘博指着地图上最大的一个红圈说道:“这里就是我们周国的都城——成京。整个国家,乃至全世界的经济文化中心,希望你们有一天能去这看一看。”
李灵裔等了一会,刘博才结束了课程,他见到李灵裔,十分高兴,毕竟李灵裔也是他教过的学生里,最有天赋的一个。
简单寒暄之后,李灵裔说道:“师父,其实这次来拜访您,是因为我想去成京。”
刘博捋了捋胡须,倒也不惊讶,他再次打量了下他的学生,微笑道:“嗯,早就看出你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要出去当然是好事了,只不过我们月华村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进出了,而且消息闭塞,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李灵裔坚定地道:“不论有什么险阻,我想我都能克服,只是,我有些没有头绪,该去哪,做什么。”
刘博笑了笑,道:“这个倒是好办。我在成京有个好朋友,虽然他没来过这,我也没出去过,但出于公事,曾有过书信往来。
我写封书信,你带着去找他吧。”刘博踟蹰了一会,又道:“对了,村西头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学生,我曾答应给他找个去处,此番正好和你结伴一起去成京吧。”
李灵裔面露难色,道:“师傅所说,莫非是那个平时舞刀弄枪,村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孟植吗?”
“哈哈,正是,在村里,没人喜欢这个舞刀弄枪的人,可如果出门在外,你可就得仰仗他了。”
刘博侧身对着窗户,仰天望去,严肃地说道:“李灵裔,既要出门远行,为师别无所赠,就赠你一个字,行之吧。遇事不决,可素行之,遵守本心,即便有错,也不至于违心懊恼。”
说罢,刘博将一封信交给李灵裔,李灵裔看信封写的是,赵玄兄台启。说道:“你到成京打听一
下,就知道他了。”
李灵裔走到门口,转身对师博跪下:“多谢师父,弟子就此拜别。”李灵裔犹豫了一下,恳求道:“此次远行,不知何日能返,更不知能不能再回来。弟子家中父母,还望师父稍加照应。”
刘博点头应允,还要交待什么,欲言又止,只是木然地又点了下头,李灵裔再次拱手,便朝外走去了。
刘博回到住处,翻看历代记载的从月华村出去的少年,个个有去无回,喃喃自语“也罢,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话说月华村人人避之犹恐不及的孟植,早年没读几年书,因有一日瞥见刘博书架上的一本书《孤愤》,觉得和自己的身世处境很像,便自号“孤愤”,至于书中内容,他倒是全然无知。
孟植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他一直在月华村由奶奶管氏照顾。
偏偏这管氏性格古怪,曾因筛子不见了,在村口骂了三天三夜。她又一直怀疑孟植这个孙子是媳妇在外勾搭别人所生,因此常对孟植发无名火。
孟植自幼在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凡管氏一个眼神,孟植便无所适从,过着寄人篱下一般的生活。
孟植年幼时,曾因拾柴的时候贪玩,弄了根木棍漫山遍野跑遍,将那树、草都想成敌人,一路砍杀;傍晚回去,除了手里的木棍,别无他物,以至于无柴做饭。
管氏将孟植一阵痛骂,拿着扫帚打了一夜,孟植生来倔强,愣是不躲不闪,挨了一夜的打。
年纪稍长,孟植曾吃饭将碗打碎,管氏登时一脚将其踢到在地,嘴里咒骂不停,手上薅头发,拧耳朵也是丝毫不留情,孟植自是一声不吭,任其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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