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不再有希望了吗?”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这是谁的错吗……插旗,真的有意义吗”
……
“是你的错!”
……
“毫无意义……”
……
“萨卡,萨卡!醒醒,快醒醒!”
当我猜再次睁开眼睛时,金蹲在我的面前。
“太好了,终于醒了过来,萨卡,国旗找回来了!”
国旗?希望?那一抹不再可能的希望,它回来了?我瞬间从地上坐了起来。
此时,我看见了坐在楼梯上的利亚,他向我挥了挥手中的那一抹鲜艳的深绿。
金则在一旁激动的向我诉说到:“你晕倒之后,我和归鸿把你抬进了屋子。刚刚抬进来,我们都非常惊喜啊,利亚更是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我们是敌人呢,差点向我们开了枪。哈哈,还好国旗找回来了,我们又有希望了!”
“利亚,利亚!你给他讲讲你是怎么拿到国旗又冲出敌人的包围圈的吧。”金十分激动的向着利亚喊到,但是利亚却是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利亚?利亚!”
“嗯?哦,是这样的,我一直在废墟里和敌人周旋,利用烟雾弹来隐藏自己,然后,就,在……在一处钢筋上发现了被挂在上面的国旗。就去取了下来,带了出来,刚想进房间里休息一下,就碰见了你们……”
利亚轻描淡写的说着,虽然总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嘘,小声点。”
门外的那突然出现的整齐了而又沉重的脚步声,震动着地面,连同着窗户上映出的那耀眼的白色,从门前走过。
待确认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利亚开了口:“那个,团长……团长他们呢,你们没碰见吗?”
“没有,我们在你扔出烟雾弹之后,就跑出广场了,也不知道团长他们现在在何处。”
“噢,这样啊。”利亚用手撑住脑袋,总感觉他一直在想些什么,但目前也没什么时间去询问他,我站起了身,走到他的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国旗。他愣了一下,但还是松开了松开了他对于国旗的恋恋不舍。
我将国旗塞进了背包里,坐在了他的旁边,金和归鸿则在我们的对边做了下去,瘫坐在地上。因为我们现在十分清楚,现在立马动身——无异于送死!
“你们知道吗?听说,暹原对我们的这场战争,是冲着修正之力来的。”利亚主动地开了口,打破了这渐趋尴尬的局面。
修正之力,真不愧为罗克特的“灾厄之力”,500年前那天神将此力封印,又将已经治理不过来的王国扔给了我们人类,为我们国家和人民带来多少灾难,而天神自己却隐居幽处,不为所动。这股力量本不就是毁灭世界,消除文明之力吗?却有无数的国家为得到他不惜一战,真是可笑。
“那个国家对我们开战不是为了修正之力来的,500年前那场持续了近200多年的罗克特之战,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真不知道那天神是怎么想的。”
“而且听说大部分的修正血晶都掌握在暹原的手中,那还是开启修正之力的重要信物。”
“那也没用,古籍早就在罗克特战争中大量都弄丢了。现在修正血晶除了能驱动降临力以外,只是一块儿垃圾。没人知道怎么用它来开启修正之力。”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天空,门外的敌人也都急匆匆地向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那是……什么声音?”
“应该……是那家伙,他们把它开进城里了。”一直蜷缩在角落中的归鸿突然开口说到。
它,又是什么?
“来不及了,那声爆炸很可能与团长他们有关,可能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我们必须动身了。”归鸿拿起枪,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你疯了?现在外面都是敌人!”金急忙拉住了归鸿的胳膊。
归鸿甩开了金的手,转身重重的用拳头在金的脸上留下了深红的印记。
“敌人都被爆炸声吸引过去了,那声爆炸很有可能是团长他们在为我们争取机会,现在不行动,更待何时!”
前方即为深渊,吾辈即是光明。
……
走在前往钟塔的路上,每一步都小心万分。
地上散落着一张敌人的电报:“前线作战总指挥部:全军在在5月22日开始,对国际安全区的平民进行疏散工作,军区会派遣火车接送平民,请注意,在对平民疏散过程中对拥有修正血晶的平民进行登记报备……”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归鸿向我们摆了摆手。
“嘘,别出声,快躲起来。”归鸿拉着我们,钻进了一旁的楼房之中。
前方的十字路口,就是我们前往钟塔的最后一段路程。此时天色已暗,站在楼房之上,从窗外看去,远处灯火连片,很显然,那是敌人的行军。
地面却在此时开始有规律的晃动起来,可是这次的晃动,却是那么的怪异。远处传来了机械的轰鸣。既想汽车的发动机,又像是曾见过的工厂的机械轰鸣。那么厚重,又是那么震撼。
不过多时,敌人开进到了我们的面前。那……那是什么东西?这就是归鸿口中的“它”吗?
钢铁身躯,用着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方式缓慢前进,发动机声轰轰作响,车身两侧的炮管又是那样的空洞与深邃。从路上开过的痕迹都入土三分。人在它的面前是那样的渺小,可怜,可悲。
“坦克。”归鸿说到“这玩意儿暹原管它叫坦克,暹原的新发明,一种令战争更加残酷的战争机器。”
但敌人的方向,确实钟塔广场!
“大陆已经无法前行了,从楼内穿过去吧。”利亚说到。
我们在废墟之中穿梭,仅一墙之隔,便是敌军。我们的每一步都要比在中心广场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前方就是钟塔了,大家加把劲儿!”
可是,此时利亚却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利亚,你怎么不动了。”
我们还未有所反应的时候,利亚却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同时,一发子弹从枪膛射出,贯穿了金的胸膛。一把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利刃,近乎在同一时间,刺穿了归鸿的心脏。
我愣在了原地,全然不敢相信,这竟是利亚所做之事!面前这位和我共事近六年的战友,竟然,是我们的敌人!
我在自己的意志的驱动之下,被迫向利亚举起了枪。可这时,利亚却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废墟之外人声嘈杂,那一声枪响,早就引起了废墟之外敌军的注意,我被包围了。
利亚站上了废墟,无数道灯光将他笼罩,他张开双臂,沐浴在电光之中。
“你已经不重要了!把背包仍在你的脚下,你还可以活命。修正时刻将属于我们,世界将会和平......”
一发子弹又在此时射进了利亚的大脑,顺势从废墟之上应声倒了下去,敌人也在此时爬上了废墟,却也都随着一声声的枪响倒下,。一抹绿色的身影从我的身旁闪过,随后是更多的身影。
“快跑,我来掩护你们!”
团长!
我愣住了,回头望去时,团长他们已经冲上了废墟。
“罗克特万岁!”
......
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进了另一旁的废墟之中,却又在废墟的黑暗之中,脚下一滑,摔进了一旁的深坑之中。四周散发着无比难闻的腐败的气息,向四周一摸,却是十分柔软的。在黑暗之中我摸索到了背挂之中的电筒,向着四周照去。
这......这......!我胃中不断的翻江倒海,这里,用地狱来形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似一发重炮炸出的巨坑之中,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这真的就是无尽的地狱,这里面竟然堆满了。
我们战友的......尸体!
我扒住一旁的废墟,手忙脚乱的爬出了尸坑,躲在了一处暂时安全的平台之上,趴在原地不断的呕吐了起来,我此生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恐惧的场面。
我打着电筒,照向坑中,那一个个惊恐的表情,尸水在当中流淌,不断的向外散发着腐败的气息,引来众多的蚊虫在此处盘踞。
但是,我心中的那份恐惧与慌乱却在此时荡然无存,我关上了电筒。废墟外的战斗已经渐趋的平静了下来,背靠着墙壁,将装有国旗的背包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渐渐地合上了双眼。
睡梦中,我觉察到了尸坑之中被扔进了什么,重重的砸在了坑中。两眼眼角不受控制的划过一道深深地泪痕......
第二天天明,从废墟的缝隙之中,射入几缕明亮而又刺眼的阳光,照在了我的身上。朦胧的睁开了眼睛,那是活下去的希望。
收拾好了身上的东西,从一旁爬出了废墟,回过头,那无尽的尸坑,却又是那样的令人肃然起敬。
爬到了地面上,广场上的敌人不知道去到了哪里。从路边的废墟之中随手抽了一根钢筋,便向着钟塔走去。
踏上钟塔的台阶,每一步都是如此的的沉重。将国旗套上了刚刚从废墟之中抽出的钢筋,踏上了钟塔的顶端,将敌人的旗子一脚踢了下去,,用力的将国旗狠狠地插上了钟塔。团长果然没有骗我,这里的确可以俯瞰整个都城,可是你,尽是些残垣断壁。
远处的城堡上,敌人的白星玫瑰红旗不知在何时已经被插了上去,w.uunsh.现在城中,应该只有我一名守卫士兵了吧,那还真是荣幸。
塔顶上的风好大,但是是那样的清新与爽朗。
望向远方,我突然想起了团长给我的信。
“在成功将旗插上钟塔之前,都不要打开看。”
现在,我已经成功了。
我掏出了那封信,那封送信员拼死送来的信。
......
“没有任何意义。”
......
我将信默默地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将它压实。这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被欺骗了,自始至终这都没有任何意义。
无谓的挣扎,无谓的抵抗,无谓的死亡?
我们的死将不会换来活着的希望。
我默默地移动到了钟塔的边缘,摘下了头盔向着远方用力的扔了出去,望向塔下,这些高度,足够了吧。
向着无尽的虚无与深渊......
倒了下去......
那封信,是这样的
“致维里佛朗茨团长。”
“敌进攻日益剧烈,前线日渐吃紧,我们只得放弃都城,撤往临时都城,但为了为不知情的部队减少伤亡,请你部将这面特制国旗插上全城的最高处,以示全军,都城已陷,请勿支援。”
“你和你的剩余部将都是十分只得尊敬的,你们是王国的英雄。”
“都城虽陷,但王国尚存,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罗克特王国万岁!”
“罗克特第三十八世王,克里斯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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