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路有些心不在焉地在集市里逛着。从老舒的书画摊那买了对联纸,又在集市里买了些年货。他并没有跟商户们聊太多,随意挑了几件就走樂
待子路走远,几个商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奇了,奇了,子路这小子今天居然没跟我砍价!”
“对啊,我今天还不小心多算了一铜钱,他竟然没有发现!要是在平时,他肯定要把我店给拆了。”
“完了,完了,我看他双目无神,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这小子不会是脑壳坏了吧?”
“可惜了啊,多好的一个小伙子……”
一群人不禁为晋国少了个栋梁之材摇头叹息。
旁边专门搞算命赚钱的老天机凑了过来,说道:“屁,你看那小子满脸红光,红鸾星动,应该是发春了吧!”
书摊老舒幽幽的说了一句:“老天机,红鸾星动指的是女的。上次你说溜嘴,给别人老太太说成红鸾星动,面露桃花,被老太太拿着拐杖追着打了半条街,还不吸取教训?还有你这骗人玩意,也没几次准,不如换个骗法吧。”
老天机老脸红了一下,他清咳了一下,抚了抚身上道袍,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说道:“我师父可是前朝钦天监的监正,我可是称骨算命法的唯一传人,能轻易算出一个人半辈子的福禄寿。只不过如今跟师父立了誓,不在乱世不可用。不然如今司天台监正早得给我退位让贤……”
“得了吧,你继续吹。最近婆娘的肚子大了起来,改天帮我算算我下个娃是男是女,中了的话请你喝酒。”旁边一个商户说道。
老天机深感其生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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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路在集市里逛了一会儿,想起刚才自己在那姑娘前的表现,喃喃自语道:“我这太丢脸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今年元宵诗会有好些姑娘给我投怀送抱呢,我还不惜要……而且那女子凶巴巴的,谁会喜欢?不过,她的声音真好听……”
正在这时,只见前面一阵骚乱。
张子路本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但今天实在没心思,正想绕过去。
只听围观的人说道:“这《庐山高》也不知真假,竟敢卖一百两银子,而且一两银子都不让……”
张子路瞬间来了兴趣,摸了摸一直背在身上的画筒,自家的假画还在,这是李鬼碰上李逵了?
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只见一个女子身穿红衣,束着紫色的腰带俏生生地站在了人群中央,身前是一幅裱好的《庐山高》。
“啊,是她!”当子路看见这红衣女子时,不禁欢欣鼓舞了起来。
接着,子路往地上的画扫了一眼,一时也看不出来地上的是不是真品,但跟自己的背上那赝品唯一的不同,就是题字下方多了好些篆文印章。
子路对篆文有一定研究,但此时此刻他也没心思细看,他的眼神落到了这女子身上。
只见这位不久前在戏台外碰到的女子,依旧戴着浅露,手护在胸前,并没有解释为何卖这般价格。在周围的人的议论声中,她静静地等待着买家。
只听旁边的人说道:“画我是看不懂了,刚才这女子说了话,那声音却是好听的很。”
“也不知道面纱后长什么样,看这身板,应该是个大美人。”
周围的人并没有太在意地上的画,反倒对女子的身材样貌评头论足。
正在这时,只见几个家丁推攘开围着的众人,一个身穿白色书生袍的公子手持着一把折扇在众家丁的簇拥下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只见他随意瞄了地上的画一眼,然后把视线投向卖画的红衣女子。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啪的一声,手中纸扇打开,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字“悠悠我心”,旁边还描着一个半抱琵琶的女子轮廓,颇有风流倜傥的感觉。
公子一副翩翩有礼的样子地问道:“小生姓唐,敢问姑娘这画怎么卖啊?”
“一百两银子!”红衣女子冷冷地说,大概她感觉到这人的眼神有些下流,因此口气不太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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