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骇,难道事情败露了!
只听官兵大叫道:“都让开!都让开!!留出一条路!”
一众守城的官兵使劲地把排队的众人分开,动作慢点的被官兵拿着棍狠狠地抽了几下,疼的哇哇大叫。
子路听着身前的官兵在自言自语道:“出事啦,出事啦,特急的红骑,这玩意不吉利啊!每次一来都是腥风血雨。”
原来跟自己无关,子路这下子才放下心里。
他和慕容晴透过人群往城门外看去,只见一匹骏马,起码人的背上赫然插着一赤红色的大旗,在平原格外的清晰。马速极快,不到一会儿,就离城门只剩半里左右。
城外的民众们开始议论纷纷。
“特急的红骑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不会是有山贼要攻城了吧?”
“屁,大晋承平多年,除了西北那些悍匪之外,在大晋腹地见过哪些毛贼杀进城里。”
“会不会是决堤了呀,听说白凤江那边上年差点决堤,沿江的县令派了一红骑到西陵城找到李郡守求救。李郡守当即力排众议,亲自领了几万民夫到白凤江去救灾。自那以后,李郡守都快成白凤江一代民众心里的万家生佛了……”
“这还真有点可能,但现在过冬,雨水也不多,决堤也不是现在吧?”
……
慕容晴倒是无心在此久等,就问守门的那位官兵问道:“这位大哥,我们既然都检查过了。能不能让我们先进去?”
官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想被砍头吗,凡阻拦黑骑和红骑报信的,杀无赦啊。再说,红骑来的这么快,你走在路中央,一不小心被这红骑踩死,也是白白送了命。何必急这一时呢?”
见官兵如此坚决,慕容晴倒不好再说什么。
嗒,嗒,嗒,嗒!
马蹄声越来越急!红骑穿过了城门,带起了一阵腥风。
速度之快,都快把慕容晴的浅露给掀飞了。马匹疾驰,带起的沙土打在子路脸上隐隐发疼。
但来骑毫不停留,在众人注视下,直奔县城中央的府衙去了。
良久,大家才反应上来,开始熙熙攘攘地重新排起了队进去。
然而守门的官兵并没有放人进出,说道:“乡亲们,按惯例,红骑入城,我们得封关半日,得等县老爷发话了,我们才能放行。”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毕竟很多民众是到城中做买卖,白白等上半日,今天就白费了。
眼见就能带着弟弟入城却被堵住门外,慕容晴更是开始焦急地直顿脚。城门内外的商贾和民众纷纷表示不满,甚至有人开始推搡着要入城。
带头的官兵见人群众控制不住的迹象,刷的一下拔出腰间的朴刀,大吼道:“谁敢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所有的兵卒都拔出腰刀,看到亮晃晃的尖刀,民众们瞬间老实了下来。
大家嚷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各自找了个地坐下了。机灵地还当场做起了小买卖,卖个冷面,水果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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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和慕容晴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子路发现身后不远坐着一个世家子弟打扮的人,身旁带着两家仆。这公子浓眉大眼,脸型方正,看起来颇为正派,但不知道为何子路总觉得护在这公子背后的两人有些特别,他们坐在地上,腰板笔直,而且不经意地都似乎在观察着四周,不太像普通的家仆。
虽然周围声音很吵杂,但子路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铁叔,你说二叔最后的下落出现在这里?”贵公子模样的年轻人问道。
“少爷,据我们的手下的线报,说有人在西苑县这贩卖消息说,在这附近的一个矿上有人用二老爷曾经用过的假名假路引。”
“嗯,这我知道。说实话,若不是有人贩卖矿上人的信息。这些官营煤矿,平日跟外界并没有太多接触,大概没人能找到二叔的痕迹。
有一点我至今都不明白,二叔被诬陷叛国。但刑部也没没有发通缉令,兵部也没有任何动静,但二叔也不抗辩,莫名的失踪了,很是诡异。
父亲似乎对二叔的下落一点都不在意。
这事还是阿璃偷偷地跟我提起的。而且她还说,陛下也暗中派大内侍卫到处找二叔。这里面必有蹊跷!”
当他说完后,身边的两位家仆并没有接话,似乎这事情很是敏感。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家仆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少爷,老爷说了二老爷叛逃之事已经在兵部成了定案,我们是亲族,少掺和在此事之中。”
“铜叔,平心而论,你能相信那个二叔叛逃吗?!”公子似乎对于自己家族主动跟二叔切割,很是不满。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子路在一旁听的很清楚。
“二叔是我大晋最杰出的将士,他当年曾带着一队飞鼠深入草原割下了两个最大部落的酋长的人头,还策动了两大部落的内斗,最终让草原上最后有建制的抵抗也被内耗了。
他们入草原时,全队二十一人。出草原时,只剩他和另一个断了手的下属活着。
当他回到边关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行动。我也是日后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才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全貌。
我当年还小,不过十岁,随父亲出征。父亲带着我到了伤兵营,亲自带着几个医官去看望二叔。
二叔身上的刀伤箭伤数十处,好几个伤口险些能要了他的命,皮肉都翻开,能见白骨。二叔喝着烈酒,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任凭医官拿刀给他刮伤口上的腐肉,在一旁的我看得都腿发软了。
父亲很是愤怒,问道:‘弄成这样,值吗?’
他用带着血的手摸着我的头毫不在意地笑着说,‘一条烂命,不仅换大晋北境数十年平安,更换得这些孩子不必战死沙场,值矣!’
当时的情景如今历历在目,你说,这样的二叔会叛国?!”
那位公子说着说着,语气愈发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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