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异变后,时节紊乱,农民不知何日耕种。
太祖仿前朝设司天台,观天测地,设农耕八节,为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
——《司天台·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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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路把慕容犁送进了慕容晴家。慕容晴住在离集市不远的一骑楼上,下面是商铺,楼上是民居。房子后面有一个诺大的后院,晾晒着好些布匹。
好些女工在后院忙着,慕容晴示意张子路在门口稍等,自己到铺子里和后院集合起众人,发了些银子,让众人休假三天。然后等所有人欢天喜地地走了以后,她招呼子路入内,进到二楼的房间。
正是慕容晴的闺房,房间里并没有太多的家具,只有一张大床,一梳妆台,一茶几,几个小板凳,冷冰冰的,像一间客房,似乎这房间的女主人并不把这当作自己的家。
这时,从一旁的房间里,似乎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急匆匆地把门推开走了进来,来人是一个略带白鬓的妇人,身上很是整洁,让子路感觉很是亲切。但她头发有些乱,眼睛有些发肿,似乎刚醒过来没多久。
慕容晴轻轻地唤了一声:“青梅姨,我们回来了!”
老仆青梅捂着自己胸口,用万分激动的语气说道:“大小姐,你总算回来啦。老仆可是担心地昨晚一宿没睡,你一个姑娘,大半夜在荒山野岭众……哎哟,我想了都后怕,后悔没跟你一起去。熬到今早,不知不觉地趴在桌上睡了。”
老仆青梅似乎注意到刚被子路放在床上半醒的慕容犁,似乎感觉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有些手足无措地向前走去,却不小心被一张矮板凳绊倒在地。
慕容晴赶紧上前扶起老仆青梅,发现她手上已经刮破一口子,血哗哗地往外流。但老仆毫不在意,走到床边,用颤颤巍巍的手摸着慕容犁那面黄肌瘦的脸。不经意间,血滴到了慕容犁的脸上,老仆赶紧地拿有点泛黄的袖子擦掉那血迹。
慕容犁似乎有了些知觉,无神的瞳孔似乎聚集了一下,扭过头看着床边的老仆青梅,没有说话。
“三少爷啊,是我啊,乳娘青梅呀!”老仆带着哭腔说道。
“娘……娘……娘在哪呀?”慕容犁依旧无神地看着前方的三人。
慕容晴有些看不下去了,双肩微微颤抖。
老仆有些激动,抓着慕容犁的满是伤疤的手,说道:“少爷啊,夫人她……她……”大概过于激动,老仆青梅的手握的有些用力,抓到了手上的某些伤疤。
慕容犁像被刺激了一般,忽然挣扎起来,大叫道:“疼……疼!不要打我,大牛不敢了!大牛不敢了……”
然后,突然又悄无声息地戛然而止,如木偶般躺下去了。
老仆青梅此时也不敢再去碰慕容犁,用难以置信的声音向慕容晴询问道:“大小姐,三少爷他……他……是不是失了心智?”
慕容晴艰难地点了一下头,老仆青梅再也忍不住了,看着慕容犁嚎啕大哭。
张子路在一旁看得无比难过。
过了一会儿,慕容晴跟老仆说道:“青梅姨,我出去找个郎中过来给大牛看看。“接着想了想,跟子路说道:“书呆子,你在这陪着青梅姨看着大牛,可以吧?”
子路点点头,答应了。慕容晴噔噔地跑下楼,找郎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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