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浮光在江州博物馆看到那页笔记的当天下午,有两个人来博物馆找孙掠影。
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
当时,许浮光正在江州博物馆的休息室里研究他的那枚“白虎吊坠”。
经过孙掠影简单介绍,许浮光才知道这两人是他们研究组的成员。
年长的叫范大千,年轻的叫华成。
都是做考古工作的,
特别是范大千,他当年全程参与了对三星堆的发掘和整理工作。
年纪虽不老,但在国内的考古学界颇有名气。
华成是他带的硕士研究生。
范大千与许浮光握手时,表现得异常的激动,就像是看到失散了二十年的亲人,
“浮光啊,今天终于见到你的真人了,我真是盼望啊!”
范大千说话时,眼泪鼻涕差点就一把一把的往下掉了。
许浮光不明所以,被弄得怪不好意思的,全身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这模样干瘦的半老头也太过热情了。
他抽了一下被握着的手,没挣脱来,只得笑道:
“范教授,我也很高兴见到您。”
一旁的孙掠影看不下去了,过来解围道:“教授,咱们以后常在一起,有的是机会见面,要不您先来看看这个。”
“对对!这一激动就把正事给忘了。”
范大千放开许浮光的手,摸了摸眼睛,扭头道:
“华成,把工具拿出来。”
范大千带好白手套,拿着一个放大镜,然后从孙掠影的手里接过那页笔记。
许浮光看在眼里,顿时心生佩服。
教授就是教授,不愧是专业的。
看人家对工作的严谨性,真是一丝不苟。
“上半部分呢?”
范大千开口问,眼睛却没有离开笔记。
“哦,在这里。”
许浮光忙从背包里拿出那本日记本,递给范大千。
范大千小心接过,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一脸痛惜地说道:
“这么珍贵的笔记,怎么能这么随意的对待。”
许浮光听后有些尴尬,他扭头去看孙掠影,见她在冲自己笑。
范大千仔细研究半天,其他人则大气也不敢出,只盯着他看。
终于,范大千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面露喜色道:“我忙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在这里找到了突破的线索。”
“教授,您是说我们可以找到真正的巴山文化遗址了?”孙掠影喜道。
一旁的许浮光和华成也是满脸期待地看着范大千。
谁知范大千却说道:“那倒没有,只是有了一些线索。”
“许教授在最后一页的笔记中,提到了巴族人的两个重要物件,一个是淳于乐器,一个是白虎吊坠。巴族人是为战而生的民族,他们把战争看成是自己至高无上的使命,而许教授提到的这两样东西,都与巴族人的战争有关。”
范大千仰头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淳于乐器我之前看过照片,也大概了解它的用途,只是这白虎吊坠,却是第一次听说。”
看到大家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范大千科普道:“2000多年前,巴族人突然从这个世上消失,无影无踪,就连之前生活的痕迹也留下的非常少。到现在,我们也只能从古籍中读到一些关于他们的传说。”
“不过,据业内传,20多年前,许教授在机缘下,对巴山文化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突然去世了,而他留下的研究笔记和相关的资料也随之消失。”
许浮光听到范大千提到他父亲,便问道:“范教授,你见过我父亲吗?”
“见是见过,只是相互不认识,那个时候我刚上大学,你父亲已经是博士生了,而且在业界也小有名气。”范大千眯着眼回忆道。
说到许子蚨,他的脸上露出一副由衷佩服的表情。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人,进门就笑呵呵地道:“范兄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了。”
边说着边伸过手来与范大千握手。
范大千微笑道:“曹馆长客气了,范某就是个穷酸书生,谈不上什么大驾。”
“是曹副馆长,可不能搞混淆了。”那人笑呵呵道。
这一人一来,倒把刚才的话题给打断了。
许浮光冷眼旁观,想着只能另找机会再听范大千讲有关他父亲的事迹了。
当天晚上,临睡前许浮光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他接起来听时,
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
说话的语气也很熟悉。
娜兰直截了当地说道:“许浮光,江州博物馆里有一件名叫淳于的巴族乐器,老板想要知道它更多的信息。”
听到娜兰这个女人的声音,许浮光恨不得将她捶扁了,再又拉回原样,然后再捶扁。
“我不是把那一页笔记的图片发给你们了吗?你们还有完没完?”
电话里,娜兰冷哼了一声,说道:
“这就烦了,咱们这才刚刚开始呢。”
“谁跟你咱们的,你是你,我是我。”许浮光怒道。
电话那头,娜兰却笑着道:“别忘了我交代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可能!”许浮光直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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