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少年的心最是单纯,从不奢望什么,即使相对爱慕的人也不敢流露出来。随时光的流逝,不免遗憾,在午后微笑着回忆片刻,仍尚有一丝丝酸甜。
黑蛋被这一笑击中心尖,被电的不知道说什么,痴痴的呆立原地。
爷爷看着要出事,坐回到竹椅上喊道:“黑蛋,走,快背爷爷回去!千万别惹这叛逆女子。”
过不多时,大道之上,太阳已慢慢向西落下。晚霞初上,白云的底部镶嵌起金色的边,慢慢的又被映的通透,整片云在天边飘动,仿佛一座玫瑰筑起的城市。
在黄黄的土道上,一个白衣的翩翩少年骑着白色的小毛驴潇潇洒洒,一个短衣面黑的强壮少年推着独轮小车,脸上堆满了笑容与那少年有说有笑。
一个白发老头坐在竹椅之中,满面愁容正在高声叫骂:“逆孙!你刚才不是说什么腿痛腰酸的!现在怎么浑身是劲啦!你们小孩子,没人说你们什么,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定以为是我这老头子拐了陆家小姐啊!
祸害叛女,你是要陷我一世清名尽毁啊!逆孙!快放我下来,我要回村啊!
闺女啊,天还没黑,你现在回头一切都来得及,过了今晚你的贞洁清誉就都毁啦!伤风败俗啊!逆孙叛女啊!”
爷爷抱怨的声音随着夕阳,也渐渐的落在远远的群山之中。
空中的云朵从玫瑰金色变成铅红色,缓缓地飘向北方,一会儿像只树上的猴子,一会儿像一群鱼游在水中。
一群倦鸟被铃铛惊起,从树林中飞起又落了回去,两人的背影在这美景之下,走成了两个小黑点。
两天过后的黄昏。
一行人来到了龙江县,这是雪狼国与飞龙国,边境上的一座小县城,中间只隔着一道宽宽的浑河。此处离东南边的望海国也不是很远,因此,这只有两趟井字型的马路县城,云集着三国的特色商品和商人,热闹非常。
黑蛋走在熙熙攘攘的商贩和人群中眼睛都看花了,像个露出水面的甲鱼,伸着脖子,看这看那。
陆怡君牵着毛驴,躲着人群,生怕这些人会蹭脏她白色的长衫。爷爷靠坐在竹椅之中,萎靡不振,想来是一路骂的累了。
陆怡君抬头看到一家客栈,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我这三天身上脏的要命,要马上洗漱一番。”
爷爷埋怨道:“祸害叛女就是事多。”
陆怡君一路下来,早已把夏爷爷的冷嘲热讽当做耳边之风,她根本就不屑于与自己看不起的人争论。
黑蛋抬头一望,这个客栈名叫“雪飞客栈。”
三人抬腿走进客栈,小伙计迎上来牵过毛驴,大喊一声:“贵客一位。”
黑蛋将独轮车停进客栈,背着爷爷,跟在陆怡君身后。
另一个伙计迎上来对陆怡君,说道:“这位公子里面请。”眼中仿佛根本没看到黑蛋一样,黑蛋也不在意,心道:
“哪个地方的伙计是势利眼啊。穷苦人何必将穷苦人还分成三六九等,互相看不起呢,我黑蛋不会如此,陆怡君更是不会。”
一路之上,黑蛋一直练着爷爷教的神功,腿力确实见涨,饭量更是见涨。原来一顿饭只吃二三个馒头,现一顿能吃二十馒头,还不饱,早就将陆怡君带着干粮也吃完了。
两人没有像陆怡君一样先进房休息洗漱,急迫的坐在厅里,叫起饭菜来,爷爷刚开始看水牌,黑蛋就大叫道:“先来十碗面条。”
等到面条上来,黑蛋又吸又嘬,直吃的汤水横飞,满脸都是。
夏爷爷这几天,和陆家小姐磨破了嘴,是又哄又吓,也没管用。此时只是一边喝着水,一边生着闷气。看着黑蛋那如飞龙吸水似的吃面丑相,也懒得去理他,索性也不看他,开始用自己以前混江湖的眼力观察着周围众人。
他发现这家客栈的掌柜,有些古怪。
那老板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留两缕胡须。皮肤白皙,面目清秀俊朗,却不怒自威。面上有一道刀疤,用眼罩罩住,应该是毁了一只眼睛,那单目却敏锐异常,烁烁放光。
此人举止大气,动作清雅,语音平和,客栈中伙计们大呼小叫,结帐收钱事务繁多,他却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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