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都之内,一条画舫云集的河流之上,数不尽的人流攒动着,各家的画舫都趁着白日歇业的时候给船上的姑娘们运输生活必需品,各处的小商小贩都在岸上做起了生意,或推车而来,或是干脆用麻布将廉价的小商品一包,到了摊位便将麻布一展,一个小摊位便由此而成形。此处乃是承都城中“服务业”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到了夜里无数达官贵人公子王孙就会来到这里,将捞来的银子在这里花出去,这也促使了周围的相关服务产业的发展。
就在这河面上的一艘画舫中,一间房间内,有一位身穿薄纱衣,腮若桃花,脸蛋儿像鹅卵石一般的美貌女子正盘坐于榻上,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这不似凡物的女子背后竟然还伸出了六条细长好似白藕的玉臂,正在背后不断地摆动着,丹唇微张,竟从中冒出一根根白丝在空中飘散延展最后汇于女子小腹下三寸的丹田前,不断虬结,成了一个丝球。
承都城地下,说不清什么时候便开凿的密道不断交错纵横,错综复杂,千百年来,很多大人物都会在自家府邸或外宅中开辟这样一条密道,若是家族失了势,那为了家族的延续便会派忠心耿耿的家生子将族内的幼童悄无声息的送到各地抚养长大,改名换姓,以图日后东山再起。其中一条密道中,一头高约三丈体型巨大的异兽正枕足而眠,其四肢,肩胛骨都穿着铁链,可见铁链上纹饰着晦涩难明的符文,不时发亮闪烁,异兽匍匐着的地上,也有着玄奥的阵纹。
此时,那位刘小郎君已来到了位于城南的一处民坊(承都地权分坊市,坊乃民居,市乃商铺),可见这处民坊大都萧索,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聚集处,少年“刘晔”转身走进了民坊的深处,一条小路上到处都是来回追逐打闹的小孩子,不时还能看到坐在小竹凳上的老人,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看着来回打闹的孩童,不时出声喝斥几句。看到刘晔都笑着问候,刘晔也一一微笑颔首回礼,这是一处很有烟火气的地方。巷子不大,很快到了巷子的尽头,是一处民房,院子内并无他人,显然,这少年是一人独居。少年推开房门进屋,只见屋内只有简陋的桌椅和床榻等一些家具,唯一还算贵重的物件大概就是那些摆在桌上的笔墨纸砚了。少年坐到床榻上,面无表情地伸了个懒腰,舒展了筋骨,露出一副轻松的神色。“呼,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总算与这少年的残魂融合了,接下来,恢复修为的事便该提上日程了。”‘少年’刘晔心中暗忖。
原来这少年本来的灵魂已经在三月前的一场风寒中消散了,只有一缕残魂留在体内,便被眼前的灵魂占据融合,少年现在的灵魂原本乃是一位修为高绝的术士,未到百岁,已经超凡入圣,推开仙门,是一位地仙境的大能了,可惜天地大势席卷之下,无论是一代天骄还是无辜的颛民都不能幸免,三千年前的天地大劫之时,刘晔前世便被余波波及,还未来得及走向巅峰,便几乎身死道消,残存的真灵附在本命法宝上,浑浑噩噩地过了许多年,近日才遇到了濒临死亡的少年,心念一动,便附在了少年的身体之中。刘晔眼中突然闪出了一抹深切的悲伤,“三千年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当初连我地仙境的修为都不免身死,父亲不过灵神境的武者,母亲更是修为低微,就是躲过了大劫,到今日,也不免寿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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