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顺侯吴惟英,一千二百两。”
“嘉定伯周奎,五百两。”
“嘉定伯多少?你在念一遍!”
王承恩拿回上一张纸,答道:“回皇爷,嘉定伯,五百两。”
朱由检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五百两,亏这周奎拿得出手,还是当朝国丈,真是要财不要命的典范啊。
“继续念!”
“是。”
“定国公徐允祯,二千两。”
“驸马都尉巩永固,五千两!”王承恩的音调都稍微高了些,这是目前为止见到的最高的数字了。
朱由检微闭的眼皮也动了动,这个巩永固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一个书香子弟出身,家中也不是巨富,就算是娶了永乐公主,也是没多少家财的。
“英国公张维贤,四万两!”王承恩的音调又高了几分,他声音本来就尖细,这四万两念出来更加刺耳。
“拿来,快拿来给朕看看!”
朱由检猛然睁开了眼睛,显得有些吃惊,接过王承恩手里的纸张,但见“白银四万两”五个大字写在正中,下面落款是张维贤。
听了许久,这些个公侯伯大抵都是一千两到二千两不等,除了驸马都尉巩永固的五千两,基本都没有超过二千两的。一听到英国公张维贤却一下子捐出四万两,着实让他来了几分精神。
他是在没想到英国公张维贤居然这么大的手笔,不愧是第一勋贵之家,历代皇帝都对英国公府恩宠不断。
即使是魏忠贤权倾朝野也不敢过分得罪张维贤,今日来看不无道理。
“英国公张维贤,驸马都尉巩永固,好,很好!”
“嘉定伯周奎,也好的很啊,哼!”
朱由检自言自语了两句,思索了一番,对王承恩说道:“英国公位极人臣,又掌着京营,朕也没什么好赏的,就让他的儿子提督神机营吧。至于巩永固,你就去内府库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稀罕的贡品带过去吧。”
王承恩在一旁暗暗记在心里,又问道:“皇上,那王老尚书和周延儒呢?”
“瞧朕这记性,竟然忘了王永光了,”朱由检接着说道,“吏部尚书王永光加太子少傅,其夫人赐一品诰命,至于周延儒......”
说实话他真的不喜欢周延儒,可是眼下也不能不赏,总不能捐的多的几个都赏了,唯独他不赏吧。
“周延儒进文渊阁大学士吧,另赏其夫人二品诰命。”
王承恩默默记在心里,便准备去拟旨。
“对了,英国公府,你亲自去跑一趟。”
英国公府,南苑。
张维贤端坐于堂上一把黄花梨木的座椅上,把玩着自己那已经有些花白的胡子,双眼没有焦距的望着堂外,他还在想着刚才王承恩给送来的圣旨。
虽然已经六十有二了,但是精神依旧矍铄,多年的戎马生涯,他的身材也不像其他的一些勋贵一身的肥肉,比较精瘦。
他的夫人顾氏坐在一旁,双眼微闭,手中的佛珠慢慢地转动着,口中念念有词。
堂下还坐着一众年纪在五十开外的男男女女。
众人也不说话,似乎在等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锦袍约摸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进堂中,躬身行礼。
“儿子见过父亲,见过母亲,见过各位叔叔婶婶。”
来人正是英国公世子,张维贤的儿子张之极。
张维贤点了点头,说“极儿,坐吧。”
张之极在堂下的一把椅子上座下,立马有丫鬟端了热茶上来,放在一旁的几子上。
英国公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请各房过来,是有件事给你们说一声,免得到时候说我专断独行。”
堂下一个身穿水青色道袍一副儒生打扮,年纪五旬左右的男子开了口:“大兄说哪里的话,你是这国公府的长房,又是承袭爵位的国公,这英国公府里自然是你说了算的。”
张维贤笑了笑,说道:“三弟,你先听我说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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