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男子没有回答她,只是悠闲的品茶。茶虽不差,但是算不得好。闻人凝若站着,男子悠闲的坐着,谁也不说话,气氛很诡异。闻人凝若眼睛一撇看到男子腰间别了一柄紫竹洞箫,暗道:“难道,刚才萧声是他?”
闻人凝若的举动并没有逃过男子的眼神,他说道:“忘了,你的音律也是一绝。要不我们合奏一曲。”
闻人凝若听了他的话没有想到他的轻佻,反而有些佩服他的大胆,要知道这可是将军府,居然还敢邀请自己共奏,他就真的不怕吗?那他是什么身份,闻人凝若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肯定不只是一个盗贼那么简单。
男子见闻人凝若没有应也没有生气,忽然站起来道:“夜深了也该回去了。”说着急步向外走去。闻人凝若看着他远去,心中虽然疑惑万千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男子临出门时突然停下道:“放心,我们还会在见面的。”说完不待闻人凝若反应过来,男子已经没有了踪迹。
闻人凝若这才坐到了身后的床上,看着男子离去的房门久久没有说话。
将军府另外一处,男子的身影再次出现。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床上盘膝坐着那腰悬古朴长剑的女子,男子进来她没有睁眼却感应到了,直截了当问道:“如何?”
男子坐下笑道:“你指那方面!”
床上女子没有回答,男子笑着道:“不错,有趣!”女子听言睁眼看了男子一眼又再次闭上了眼。男子耸耸肩也不在乎。男子似乎想起什么问道:“怎么?人还没有回来吗?”
“他早回了,只是你不在。”女子平淡道。
“哦!是吗?”男子道,“事情办得怎样?”
“陶然逃掉了。”女子回道。
“逃了!”男子不确信道。女子没有再次回答,但是已经默认。男子自语道:“这陶然居然能够在他手下逃掉,真是有趣。”
女子回道:“他到时陶然并不在。”
“不在!”男子道,“那就正常了。不过陶然去那里了?”
女子回道:“拒报,陶然率家族死士往鬼关而来。”
男子听言沉默一会儿问道:“你说他想干嘛?”
“劫人!”女子回道。
“哈哈哈!”男子哈哈一笑道,“胆子不小,就是有些蠢。”话罢又道:“看来这次我们不单独走了。”女子没有回应他,男子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你说我像不像禁卫统领!”随后又道:“你先休息吧!我去找找管烽。”说完已经出了门。
闻人凝若还在失神,没一会儿哑奴醒了过来,翻身就要找闻人凝若。闻人凝若先道:“放心吧,我没事。”听到闻人凝若的话,哑奴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一夜就在闻人凝若的胡思乱想中过去。清晨已有下人来叫,闻人凝若再次戴上头巾出门,没有多久出了将军府再次踏上马车。只是接下来的旅程不在由管烽的大军护送。
一众近万人的迎亲依仗队,前后还各有一万甲士护卫,虽然比不上三十万大军但也声势骇人。闻人凝若盖着头巾看不到外面,只是刚踏上马上一熟悉的声音就在就在她身边响起:“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是他!”闻人凝若一惊。
没错闻人凝若身边有一男子,黑色的盔甲腰悬长剑,就是昨夜夜闯闻人凝若房间的男子。男子在闻人凝若身边细声道:“不必惊讶,我负责此次的护送,哦!对了,在下乃是禁卫统领曾溟。”闻人凝若此时确实惊讶,不只是惊讶又遇见了他,而是他居然是禁卫统领,可是昨天他居然敢对自己。这一切没有人为闻人凝若解惑。
曾溟又道:“为了保护你安全她将和你同行。”说着一女子走到闻人凝若身边,就是那腰悬长剑的女子。曾溟又道:“她叫寒。”闻人凝若只是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人,而且已经先她一步上了马车。闻人凝若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本,不在多说带着哑奴也上了马车。
曾溟见此喝令大军启程。不过曾溟却没有走远,而是随在马车身边。马车内闻人凝若端坐正位。哑奴坐一方,寒坐在另一方皆一言不发。
大军渐渐远离鬼关。三万人浩浩荡荡,即使真的有什么小毛贼也不敢跳出来。一路东去,路途漫漫,山野间安营扎寨是在所难免的。转眼就是半月,当夜大军也是安营在林中。闻人凝若的大帐在正中,而旁边就是曾溟的大帐,他是禁军统领,也无人说什么不和礼仪。
夜半时分,曾溟帐内他脱下厚重的盔甲,换上一身黑色的长袍。而寒也在他帐内。曾溟看着寒道:“按理说陶然早已经赶上大军了吧,你说他为什么不动手呢?”
寒没有回答曾溟,曾溟故作惋惜道:“要是他临阵退缩就可惜了。”话不禁说,曾溟话音刚落,大帐之外警戒的军号就响了起来。曾溟眼中一亮,腾的站起来道:“来了!”说着取了佩剑就朝帐外走去,不过他去的却是闻人凝若的大帐。寒跟在曾溟之后。
闻人凝若此时也在好奇出了何事,这时曾溟和寒就走了进来。看到曾溟闻人凝若眼中有着厌恶,主要是来及曾溟的轻佻。而一旁的哑奴则依旧是忌惮,毕竟她见识过曾溟的伸手。
“你在好奇出了什么事吧?”曾溟笑问道,。闻人凝若没有理会。曾溟又道:“对了,陶然这个人不知道你熟不熟悉!”
闻人凝若听到陶然的名字猛的看向曾溟,曾溟道:“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外面的乱子就是他率人而为。”
“他要干嘛?”闻人凝若还是忍不住问道。
曾溟道:“还不明显吗?当然是为了你。”闻人凝若愣了一会儿,突然抬步就要往外走,可是曾溟长剑一伸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闻人凝若看着曾溟,忽然道:“有埋伏!”
“聪明!”曾溟笑道。闻人凝若听言更是焦急,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曾溟的身手她是知道的。曾溟笑道“真是一个痴心的人。就是可惜了。”
“他!”闻人凝若张口说了一句,可是很快就说不出来了,她知道什么话都显得苍白。
忽然一旁的寒将手中的长剑抽了出来,长剑刚出就见一道人影划破大帐冲了进来,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人影,不过寒已经挺剑向前和那人激战一处,从帐内战到账外。曾溟瞧得真切,没有相帮而是道:“有趣,小小陶家居然有如此高手。”说吧曾溟看向闻人凝若道:“来人是谁?”
闻人凝若虽然同样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她却知道陶然真的来了。刚才之人他已经猜到是谁,此时曾溟询问闻人凝若并没有回答。曾溟也不在意笑道:“看来,正主要来了。”说着外面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二十余紧身青衣男子手持长剑进入大帐之内,为首一人模样俊朗,而他就是陶然。只是奇怪的是为何没有人阻挡呢。此下那里想得了那么多。
闻人凝若一眼就看到了陶然,陶然同样也看到闻人凝若,长剑下放冲着闻人凝若道:“凝若我来救你了,快随我走。”闻人凝若脚步动了一下立马停了下来急道:“你快走,有埋伏。”
不待陶然回话,曾溟一下抽出长剑道:“阁下以为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陶然这才注意到曾溟,长剑一指道:“此事与你无关,我不想滥杀无辜。”
“哈哈哈”曾溟听言哈哈大笑道,“真是慈悲,可惜我可不能让你带走她。”说着还看了闻人凝若一眼。
“那就不怪我了。”陶然低喝一声,挺剑刺向曾溟。曾溟摇摇头,并不在乎陶然的长剑,闻人凝若却满是担心,对陶然的担心。她知道曾溟的厉害,陶然绝不是对手。陶然一剑被曾溟轻松撩拨开,这时剩余的青衣男子也出手了,一部分冲向曾溟,一部分朝闻人凝若而去,准备先带走闻人凝若。可是有那么简单吗?
就在快要靠近闻人凝若时,不知道何处突兀的弩箭射了出来,青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有四人倒地不起。闻人凝若见此更是心惊,喝道:“你们快走,我,我不能走。”
陶然率众缠斗曾溟,可是依旧落了下风,听到闻人凝若的话他长剑一收退出战圈,曾溟也不阻拦。陶然看着闻人凝若不明白为什么,闻人凝若道:“我不能为了自己弃父母亲和玉城百姓的生死不顾,你走吧,快走!”
“走得了吗?”曾溟似乎是玩笑够了,手下突然加快了攻势。同时对着空中吼道:“暗里那位可以出来了吗?”
话落,大帐内突然走出一人,白衣白衫,雪白长发,古稀模样,一股势隐而不发。曾溟看了来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压,这对他来说少有的。这时青衣人一众全部退了回去,陶然也是满怀恭敬的看着老者。曾溟收剑问道:“阁下是!”
“你能发现我,造诣已是不错,”老者说道,“老朽此次前来只为一事。”曾溟回道:“要是因为她那绝无可能。”
“你阻止不了老朽。”老者平淡道。
曾溟笑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老朽不过是受人所托,不过倒是你,以你的资质何必去做什么禁军统领呢?”老者惋惜道。
曾溟回道:“各人选择不同罢了。我倒是好奇,小小陶家如何能够请动阁下这般人物。”
“老朽欠陶家长辈一个人情,此次出手就当还了这个人情吧。”老者倒也没有隐瞒。曾溟看了陶然一眼,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只是是如此强者的一次人情就这样浪费。或许陶然还不知道陶家的变故吧。
闻人凝若没有想到陶然为了救自己居然请了如此强者,可是自己能跟他去吗?或许现在自己等人能够冲出大军的围困。但是玉城的父母与百姓呢。闻人凝若没有忘记鬼关枕戈待旦的大军,铁蹄之下玉城可能将化为飞灰。那日不过是迎接自己就出动数十万大军,一旦开战少说百万军马......想到这里闻人凝若开口了,对着陶然道:“你回去吧,我是不可能和你走的。算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陶然看着闻人凝若不待他说话,曾溟先道:“我说了,今天来的人一个也走不了。”说完长剑一指对着白衣老者。
老者摇摇头道:“真要动手。”
“试一试。”曾溟平静道。
随即曾溟又道:“这里似乎不适合动手。”
老者笑道:“那就随我来吧。”话音一落整个人消失不见。曾溟见此低喝一声立马追了出去,同时曾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生擒。”
一时大帐内就只有闻人凝若和陶然等人。帐外寒似乎已经知道一切,攻势快了几分,和那还不知面容的人缠斗一处,黑夜下,白雪皑皑耀着阵阵银光。账内陶然等人还没有回神,弩箭如同雨点一般落下,不过全都不是对准陶然等人的要害,闻人凝若想上前半步都无法靠近,弩箭实在过于密集。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陶然等人便失去抵抗力。接着冲进来一队黑甲骑士直接将陶然等人擒住。一切都太快,快到闻人凝若没有反应过来,陶然等人已经被押了下去。闻人凝若这才冲出大帐,可是那里还有陶然等人的踪迹,只看到寒和那人还在缠斗,只是那人招式渐渐凌乱,寒已经占了上风。看着四周空无一人,但是闻人凝若却知道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注视着这里。她在聪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说曾溟。
他尾随老者来到一山涧处,曾溟追到时,见老者停在涧水中一露出来的青石上,白雪累累,老者白发白衫,倒是映景。曾溟站在涧水边看着老者,老者看着曾溟道:“轻功不错,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曾溟知道对方有意放慢速度让自己追上,不过曾溟没有惧意,而是问道:“阁下如此身手,却不曾听闻阁下名号。”
“哈哈哈”老者一笑道,“老朽绝迹江湖数十载你不认识也正常。不过一称呼,都是过眼烟云罢了,不提也罢。”
曾溟见老者仙风道骨,心中更是挑战心起。话不多说,脚下一点长剑直取老者前胸。老者修为深厚,曾溟用了全力,看似平常一剑,蕴含的威力可不一般。
老者脸上没一点波澜,也不取兵刃,右手二指成剑诀。曾溟的剑已到身前。老者二指向前一指,稀松平常,曾溟却觉得有一道寒光,要是自己不后退直接就会将自己扎一个窟窿。人在空中收剑已然来不及,用力将剑一偏,虽刺不到老者,也可以避开老者锋芒。不过老者又如何看不出曾溟所想呢。在旁人眼里或许精妙的招式,在老者眼里却是破绽百出。
老者身如鬼魅,一个闪身已出现在曾溟身后。虽不见人但是曾溟却感受到背后一股寒意。老者能避开他的一剑,可曾溟不见得就能避开老者的攻击。曾溟还没有反击,背后如被巨石砸中般,“嘭”整个人直接砸入溪流之中,一口鲜血直接喷入溪流中,清澈的溪流瞬间被红色晕染。顾不得刺骨的寒义,曾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背后火烧般疼痛。曾溟咬牙执剑看向老人,老者依旧风轻云淡般立于青石之上。
曾溟道:“多谢留情。”
行家出手,一试就知道深浅。曾溟自然明白对方留情了,以其身手要取自己性命轻而易举。
老者回道:“用不着谢,老朽也是念你资质不错而已。”随即老者又道:“人我带走。你也自行归去吧。”
“那不可能。”曾溟直接道。
“你能阻止得了我吗?“老者自信道。
“以在下的实力自然是不能。Uwww.anshu”曾溟道
”哦!“老者道,“不妨说说你的办法。“.
曾溟手中剑缓缓下沉,剑尖一截没入寒冷的溪流中,先前的血水早已经没有了踪迹。老者也看着曾溟,现在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人了,也好奇眼前年轻人有何手段。老者自问天下间能让他避让的人不会巧到出现在这里。
可是老人又怎知道,眼前的曾溟真的只是一个禁军统领吗?显然不是。老者还在暗想曾溟为何如此坚定。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直接响起,“以你现在的修为,就一百个你都不是他对手,你退下吧。”曾溟对这声音似乎没有什么意外。可是老者却像是猛的想起什么陈年往事一般,直接转头看向身后,空无一人,老者却喊道:“是你!”老者的风轻云淡的模样荡然无存,随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似乎能够将空间搅碎的势。
站于溪流中的曾溟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
“真是难以想象你还活着?”老者道。
那声音又道:“不过过眼烟云。今天你还是退去吧。”
老者道:“有你在,我想做的已然不可能。不过……”老者话未尽,手一抖,一柄柔软的银白长剑出现在手中。
“何必呢?”那声音道。老者不在多话,风吹羽毛般,整个人飘飘悠悠的朝那声音处而去。看似随意,曾溟却看得沉醉,这才是老者真正的身手,与其相比真乃云泥之别。
曾溟看了前方一眼,不管胜负如何自己也插不上手。“蹭”收了长剑,一提劲感觉胸口有些闷痛。曾溟咬咬牙,沿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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