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云天盯着包大人看了一会,问道:“你便是包黑子?”
包拯笑道:“本府便是包拯。”
那韩云天见包拯衣着朴素,为人谦和,并无装模作样、作威作福的官样,周围的人也与包大人没有距离,心下疑惑,皱眉问道:“可是当真?”
包拯笑道:“世上之人,若还是有与我一般黑的,便也难寻了。”
韩云天哂笑了一下。
包拯问道:“我听闻你要刺杀于我,可否告知我究竟所为何事?”
韩云天笑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倒不清楚了?”
展昭伏在包大人耳旁,细说了韩云天跟随庞煜的事情。包拯听完,问道:“可是因为庞煜?”
韩云天不说话,鼻子倒是哼了一声。
包拯说道:“陈州一事,那庞煜侵吞朝廷赈灾粮款,导致百姓死伤无数,酿成人间惨剧。本府查证属实,按照我大宋律法,依律当斩。但不知,有何不对?”
韩云天笑道:“这么说,包大人是以为自己做的事,都是对的咯?”
包拯闻听,有些奇怪,问道:“本府从未如此说过。但本府所做之事,俱都是查证属实的,从未有冤枉过任何一个人。但不知,韩英雄所言何事?”
韩云天仰天大笑:“你们这些做官的,都是嘴里一套、背地里一套。当我不知道么?!”
包拯笑道:“本府不敢保证从未做过错事,但本府却可以保证,绝不做那鱼肉百姓、横行乡里之事,也绝不做那滥用权力、贪赃枉法之徒。韩英雄,是对本府有所怀疑不成?”
韩云天看到包拯一脸正气,又看了看周围这些人对包拯确是信任有加,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若所言属实,可敢与我松绑,叫我到开封府走上一圈?”
包拯问道:“你去开封府走一圈,目的为何?”
韩云天笑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包拯笑了一下。展昭说道:“大人,此事须得小心。黑虎刀武艺高强,一旦松绑,当心放虎归山。”
公孙策也极力劝阻。
包拯看着韩云天,言道:“展护卫,公孙先生,多虑了。我观此人,实是忠勇之辈,多半是被人蛊惑。王朝马汉,与他松绑!”
王朝马汉走将过去,将绳子解开来。那韩云天站立起身,揉了揉肩膀。展昭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扔与那韩云天,说道:“此乃金疮药,涂在肩膀上,可以止血。”
韩云天说道:“不用。些许皮外伤,韩某顶得住。包大人请带路!”
包拯转身走出牢狱,展昭生怕有个意外,提高了警觉,紧紧跟着。那韩云天大摇大摆走在后面,出了牢狱。
此时天已大白。
开封府并不复杂。大门往里是一个大院落,两旁是各式刀枪,平日里捕快们操练武艺大多在此。正对大门是开封府公堂。公堂后面有两间书房。再往后便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房间,二人离得不远。旁边是一色廊檐,廊檐下便是捕快们居住的地方。廊檐前面也有个开阔地方,平日里也可用来习武。靠旁边,是家眷们居住的地方。
角落里,还有几间偏房,用来盛放书籍、杂物等。再要说,就是地下的牢狱了。
那韩云天挨个走了一番。由打包大人房内出来,那脸上的神情就不大好看了。再去了公孙先生房间,显出一脸的忐忑。及至走到偏房,身上竟已有了颤抖。
包拯带他走完一遍,到了这开阔院落,问他:“如何?韩英雄,还有什么想要看的?”
韩云天看了一眼包拯,砸巴了一下嘴,说道:“包大人,韩某佩服!”
包拯问答:“此话怎讲?”
韩云天说道:“我韩某人虽是一介武夫,但也去过不少达官贵人家里。不说金山银山,珍奇宝贝、珍珠玛瑙,随处可见。我一直以为,U.knsh.天下做官的,便都是一个模样,不过是贪财敛富、贪赃枉法而已。直到今日,方才知道,原来包大人果真是清廉。看来,世人所传不虚。”
包拯问道:“世人有何传说?”
韩云天笑道:“市井之中,人人皆传,包大人为官清廉,造福一方,铁面无私。看来果是真的。不惟包大人,就连开封府里,也是清廉如许,叫我愧不敢当!”
说完,那韩云天单膝跪地,竟朝包大人施了一个江湖礼数。
包拯笑道:“此乃为官本分,何足挂齿。”
韩云天言道:“我本欲将主人说出,但那将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包大人,展大侠,若要线索便去碧月馆查找。可恨韩某人误听了奸人言语,犯下此等大错,韩某人就此谢罪!”
说完,身子一纵,飞向了院落旁的刀枪架上,顺手取下了一把大刀。
展昭喊道:“不要鲁莽!”冲过去,为时已晚。
那韩云天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血流如注,身躯轰然倒地。
这韩云天到底也是一条汉子!
展昭一声惋惜,这人素来就以心思直爽著称,如今误听人言、死于非命,实属可惜。
包拯言道:“江湖之中,似这般忠勇之人,我观不在少数。倘能为国效力,实是我大宋之福啊!”
众人闻听,无不扼腕。此时天已大亮,折腾了一夜,众人都累了。正想着各自回去休息,忽听得门外那鸣冤鼓又响了起来。
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究竟何人击鼓,咱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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