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蒙面女郎似乎也是艺出名门,她手上长剑、抡得虎虎生风、其沉稳老练,狠辣无比,战了二三十个回合,全然无半点败象!
黄衫少年在一旁看了好久,这时俊脸掠过一丝微笑,点头自语道:“剑法还有点意思,但不知她的掌功如何?”
说着信手将掌中正在把玩的一只羊脂白玉猴子,反腕朝青纱女子剑光之中抛去,口中随即轻喝道:“撤剑用掌!”
只听“当”的一声,青纱女子手中长剑,登时被玉猴子击而中,脱手便飞出数丈之外。
由此可见,这黄衫少年,原来也是个身负绝学之辈,难怪他目空一切、骄傲无比!
青纱少女,无奈只好立翻玉掌,以御强敌。三招过后,便明显感到力不对敌、落入了下风。
另有三个壮汉,各立一方,虽只是在旁观战,实则暗成个包围之圈,青纱少女逃路既断,情势十分危险!
此时,已是日影西斜。大漠之中,到处热浪蒸腾,滟滟生光。
倏然,热浪之中,西路上来了一匹高大的瘦马,上面坐着一个青衣书生,施施然正慢慢接近这片清泉胜地。
走了近来,他一眼瞥见穴道被制正倒卧在地上的众位镖头,立刻口中故意赞歌道:“赤日炎炎,荫下高卧,忘乎所以,悠哉乐哉!”
随即他便停鞭驻马柳荫下,展目四顾,悠然自得,而对客相斗双方,喊杀连天,却是不理不会,似不目睹。
然而,就在这不知不觉之中,因为他的出现,场中很快就怪事连出了。
首先,凹眼怪汉险招连出,眼看即将得手却恰巧这时,有一片柳叶向二目飘来、其劲甚疾、无可奈何,他只好收招闪计。
继之而来又一而再、再而三,柳叶层出不绝,连青纱少女,也不得不为之感到惊诧不已,因为片片柳叶从不同方向疾飞而来,有如弓弩、劲风逼人。渐渐地。那片片相撞的柳叶、宛如漫天飞雪,使得两人再也无法交手,只好各个飘身纵出圈外。
停手再一细看,原来那为头的黄衫少年,此时正在与那青衫书生互抛绿叶,那你来我往的神情,恰似两个玩童在做种儿戏。
在场的,个个都是明眼人,他们谁不知道他们用的正是武林少见的“落花击石、摘叶伤人”绝技,于是、无不为之大骇其然!
想不到,这貌不惊人的青衣书生,竞还会是个武林高手!
青纱少女,原本自忖不敌,正欲乘隙逃走,可是此时,她却愣愣地注视着青衣书生,连被震出去的长剑,也忘了去捡回来。
那黄衫少年,脸上蒙着一层极其复杂的异样表情,甚为紧张,他再也不象此前、一副闲情逸致,目空一切的模样了。
如此过了半盏热茶的光景,青衣书生忽然朗声一笑,手下一收,道:“旅途寂寞,得遇高明,不胜荣幸、领教了!”
他言笑从容,也十分客气,脸上毫无半点敌意,没待对方答应,他又斜睨地上五位镖头,笑道:“天光已经不早了,如此贪睡,就不怕人夜狼群围攻么?”
说罢、他掌中马鞭有意无意地隔空疾点,顿时地上的众镖客们陡觉穴道被解,又惊又喜个个赶忙翻身而起。
青衣少年解救五人,便而带微笑,转身朝瘦马走去黄衫少年见状,身形微动,如行云流水,倏地一下飞到对方马前不远,轻喝道:“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么?”
“哈哈,此间虽好,却无客店,在下不走,今晚住宿问题可不好解决呀。”
那青衣少年口中说着,随之一看这满地的玉器,倏地脸色一惊,问道:“你们莫不是在此拦路剪径吧?”
黄衫少年一声冷哼,道:“明知故问。”
青衣少年摇摇头道:“可我区区囊中,除了几件换衣的衣服和这满身的臭汗之外,别无长物,真的要搜出半两油水都很困难呢!”
听这调谐的口气,分明他是眼见不平,有意要与这几个行藏怪异的主仆戏辱一番呢。
不料这黄衣少年,闻言倒毫不气恼,他只是一味张大两只寒星般的双目,对对方上下不停地打量。
半晌,他才俊眉一扬,逼视着问道:“你是何人门下?快说。”
他话一出口,连刚立起身的几位镖头镖客以及那边的青纱女郎,都不由得屏息凝神,尖耳细听,大家都想知道,他是谁!
青衣书生却一展眉颜,含笑着道:“隔路相逢,交浅何必深,不说也罢。”
然后,他面色一正,又续道:“阁下在此为难商旅,以众凌寡,以强凌弱、莫非果真连独身单影的在下也不放过么?”
黄衫少年见对手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大有傲视群雄的非凡气魄,不由得怒火一升,冷冷地哼道:“要走可以,不过得凭着你高深的能耐。”
他的话音甫落,身后的四个从人、似乎早已看出对手不易对付,因此立马蓄势戒备,全都拱立在主人的身后,拔剑张弓、如临大敌。
黄衫少年转面朝镖行众人与蒙面女子一挥手,喝道:“今天暂且饶过你们,还不快滚!”
此言一出、众镖头镖客立即如临大敌,慌忙不迭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珠宝贡玉,上马飞逃。
而那青纱罩面的神秘女郎,却仍然不理不睬,俏立原地,脚步移都不曾移动半步
青衣书生心知她是因有人为救自己而引火烧身,义难相舍,故此准备生死加盟,联手对敌。于是,他便对她高声喝道:“姑娘请便吧,是非之地,你留在这里并无益处。”
他开口催促,原本希望女子赶忙趁机脱身,不想这女子闻言越发不愿离去,反而缓缓移步走了过来,同时娇声答道:“小兄弟,谢谢你的好意!”
黄衫少年一见,面色陡然大变,不待蒙纱女子走近、便口发一声怒吼,同时反臂水袖一拂,带起一股如潮的沙石,直朝对方迎面卷去。
他的功力甚高,此招又突出人家不备,眼看着这蒙纱女大难临头,不死也将落个重伤。
然而,对面的青衣书生更是手疾眼快,立在马旁斜里翻腕推出一蓬劲气,将黄衫少年含怒一击的力道震消,然后轻松地向蒙面女郎笑道:“姑娘还是请便为宜,这江湖上的是非可不那么好招搅呢!”
不料又惊又气的蒙而女郎尚未答话,对面那黄衫少年又双眉一挑、忿忿地逼视青衫书生,开口喝问道:“书呆子,你认识这小丫头吗?”
青衣书生安祥地一笑,斯斯文文地答道:“同是天涯行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随即又一抬眼反问道:“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这也是武林人的本色,难道这有什么不对么?”
彼此二人,都是一般轻轻年纪,个个仪容俊秀,英气勃勃,相对而立,宛如玉树临风飒姿翩翩。所不同的,除了黄一青的服饰外,那黄衫少年一脸的冷酷阳沉,恰似寒冬里的霜雪,高傲冷峻;而那青衣书生,则始终一团和气于色,令人一见,便陡升如沐春风温暖之舒服感。
此时的蒙纱女郎,似乎已自付自己技艺太低,U .knshu.m在此徒添人累,向黄衫少年一声冷哼道:“小贼休得发狂、本姑娘改日再寻你算帐!”
说罢,她朝青衣书生微一颔首,纤腰微拧,飞身上马,丝鞭一甩眨眼便绝尘而去。
这时的荒漠绿州之上,已不再见过往之人。于是青衣书生也翻身上马,俊眼一扫对手主仆五位,毫无惧色地将口角微微一晒,亮声道:“各位意欲如何?不妨快说,不然,在下也要失陪了呢!”
黄衫少年自恃已方人众力强,于是冷冷一笑、道:“不忙,你不报门派,总该告诉在不姓甚名谁吧?”
“嗯,那当然,足下你呢?
青衣书生倒象个老江湖似地,没有依言直答、而是接口反问对方。
本来通名报姓,乃是武林相互显名扬万的事情、稍有一点名气的人、更是不请自露,哪知这黄衫少年,被人一问,反而俊脸一红、半响、才秀眉一扬,抬脸答道:“本人姓董名嵋,就先告诉你何妨?”
青衣少年也朗声一笑,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姓韩、上一下笑是也。”
黄衫少年又眼珠儿一转,续问道:“足下来此何干?意欲何往?”
韩通微微一摇头,斜睨了他一眼,道:“这好象与咱们目前之事并无关系,请恕无可奉告。”
黄衫少年也觉自己话问得有点过头,脸上立刻显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忙以掩饰的口吻道:“哼,你不说我也明白有什么值得这般神秘兮兮的。”
韩通道:“那你爱怎么认为怎么认为去吧,喂,你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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