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单靠染色就能染出花来?”
花铁英捏着手帕,时而细细观望时而目侧一处在想着什么,手帕刚一放下,花铁智立时抓了过来,这一看眼睛立时老大,不解之下哧哧搓了起来,“这不对啊,怎跟个模子一样扣上去的?这除非是染缸里有机关啊!”
花铁卢立时白眼,“这多年就想你的金石大道了吧,染缸里头是染浆,染浆放机关?你当抓鱼呢!”
花铁智咧咧嘴,“大哥,你怎啥时候都提金石,我就是提供一种可能嘛!”
手帕到了花铁卢手里,眉毛凝成一条线,“还真是奇了,把一块布扔进缸里,它咋就能染出花来呢?既然能染出花,它也就能染出鱼,但这原理和提花机还不一样,它是怎么做到的呢?”
花铁智更咧嘴,“你这说一堆,它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野眉你说,机关算不算一种可能?”
花野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花铁英身上。
“就知道添乱!”花铁英叱了一声又把手帕拿了回来,一边端详一边道:“我记得娘说过,最厉害的染色工艺是反向来做,只不过我们家一直以纺织提花来做布,他老人家又走得早,这块没来得及真正落定什么。”
“娘说过这种话?我怎么不记得?”
“唉?我也不记得。”
“娘说的哪句话,你们记得?!”
二人立时歪歪嘴不再言了。
花野眉忙道:“小姑,您可是有什么发现?”
“野眉,你去取一些青色染浆来。”
花野眉走后,花铁英探出随着带着的线包,拿出一块白色素布,花铁卢二人不敢打搅在一旁愣愣看着。
花野眉取来染浆又过了许久,花铁英一直在织,线走如飞,手法令人惊叹。足足过了少半个时辰,待她停下之后,人们发现白色素布上现出许多花纹,正中是一个圆,周围列着八片花瓣,花瓣之外上下各有两只鱼嘴对着嘴。
终于,她把这块布投入了染浆之中,干等了半个多时辰再取出,而后以蜡烛烘烤,很快便干了下来。
这块布自然成了青色布,上面结着大大小小的疙瘩,通体青色,不仔细看根本辨不出什么花瓣飞鱼。
花铁智脑袋一沉,“铁英,我就猜到你要玩塌,咋还能塌成这样?乌漆麻黑,这又是哪门子工艺?”
回应他的又是一道白眼,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人瞠目结舌了!
只见花铁英攥住了一枚线头,微微用力一拉,长长的丝线不断带起,其下所呈现的是白色素布,但随着她缓缓拉开,另一重画面便浮现出来了……
众人看到了鱼尾、鱼头、花瓣、圆点……青布白花,赫然现身!
花野眉猛一拍掌,大喜过望,原来是这样!
答案是在缬上,也就是“防染印花”,花铁英的演绎只是为了证明这种手法,与真正的工艺相比当然有些粗糙,但已经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花铁卢花铁智怔怔而望,陡然间明晓颇多,多年以来云州的布就像盖房子,起基、筑梁、盖顶,一路往上。而此时所展现的,是印章的道理,或许有人想过,但它远远还谈不上普及。
“小姑,这种手法真正实现起来难度几何?”
“若想规模化来做,只靠手工编织绝对不行,如果能将提花机的原理加以改造,把提花用作扎结,或许是个路子。”
“那就是说,提花机的花本可以套用在染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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