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不知道答案,那根本就不会有这个问题,而它又偏偏出现在温鹤面前,对方的要挟比刀架脖子还要狠辣!
因为天下最好的盐场,就是——
大湾渔场!
这件事只有蒙家人和他这个大湾渔场的掌柜知道,这是一个一定要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在古法制盐的时候并不存在这个问题,随着晒盐之法的诞生,盐场的选址关乎整个国家的产盐量和利润。最终六湖商会呈给大都四大渔场,此后再不提再开盐场之事,即便盐司曾有提议,也被六湖商会各种拖延。
怕的就是,大湾渔场被挖出来。
最初这不是什么大事,之所以成了秘密,因为它自己在“成长”,让最初时候的不当回事慢慢变成有事不能说。
后来从那些盐场的心腹之人口中得出,如果在大湾渔场晒盐,单此一处每年的产量就将超过现在的四大盐场。盐素来是紧俏品,不管多少流入市场都能被消化,此时如果让大都知道了大湾渔场的价值,六湖商会百口莫辩。
最初六湖商会不肯拿出这一块,根本上还是因为有了盐场便没渔场,纳潮、立埂、通渠、建闸,立时就成了鱼群回避之地,天下鱼仓三成多的货量荡然无存。
凡事就怕落到某个名义,盐是国利、鱼是私利,一旦捅出来就成了飨万民的事被一家占了坑,再想想近来六湖商会的局面,.uknsh.co温鹤冷汗涔落。
如果说还有什么挽回,就是这写信的之人一定不是盐司的人,如果是后者早就差人来打门了。
被要挟意味着对方要谈条件,总比捅到盐司一棍子打死好,所以这酣高楼,温鹤不能不赴。
腾飞添道羽不觉更轻盈,泥淖绑块石,天地都是敌意。
温鹤知道这是一套组合拳,他也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这些年也没有与各界商人打交道的经验,但在如此天大之事面前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忐忑了一天后,当温鹤来到酣高楼的时候,却发现等着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并不陌生的人,那不正是——
金谷行的少头家刘鸿英吗?
不同于温鹤满目黑皱,刘鸿英目有绽光,相比蒙卿湖,他这个舅舅更有资历,安排到这份上让他不由觉得事情有了转机。
“信,是你写的?”温鹤的声音就像一个老木桩跌进了峡谷里。
“您指的是我写给大公子的信?”
“不要装聋作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看是刘鸿英,片刻之后温鹤心里多了那么一丝舒坦,本以为要遇见什么神秘之人,不曾想原来是多年来眼皮子底下的一个后生。
刘鸿英闻言一滞,“您说的哪里话,什么叫我想干什么?商会各脉同枝,这难道不是大家的事?”
“所以,你就能要挟商会了?”
“你说,什么?”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