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大殿外火光冲天,厮杀声不断。突然一道道鲜血喷洒在她面前的窗户纸上,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无头尸体,而地上不断的涌上红彤彤腥臭的血水,慢慢的延伸至整个大殿,并逐渐渐汇聚成一片血池,上面漂着几颗雪白披着乱发的人头。她陷落在其中动弹不得,浑身湿透,眼前一片血红,她害怕极了,大声呼喊着救命,而周围却无人应答;她又努力的向前划去,却发现身体被牢牢禁锢在了血池中央;她想抹掉自己脸上的血红,却发现那无尽的红色淹没了她双眼,让她全身窒息。突然间,周围一片死寂,她模糊的双眼看到,一扇紫红朱漆大门轰然倒下,从殿外走进一位高大的将军,左手里拎着一颗淌着淋淋鲜血的人头,右手一把血淋淋的长剑在地上划拉着,正一步步向她走来,待到她面前,嘴里突然发出了一阵阵“哈哈哈”阴森恐怖的笑声,然后狰狞的举起那柄长剑朝她砍来!
“啊!”纳兰若大喊一声,身体僵硬的从床上弹起,身上只觉湿透,此刻异常冰凉,原来她做了一场梦!
她缓缓神,长舒一口气,环顾室内,屋内依旧一片黑暗。她想下床,准备翻身时,下半身双腿便剧烈疼痛起来。她不由得苦笑起来,一场恶梦让她短暂的忘记自己还是个瘫痪之人!
她于是深吸一口气,双手尽力握着床沿一推,让自己身体靠在床头!心里一阵莫名的伤感!她陷于一阵恍惚之中。
纳兰若忘记自己已经做了多少次这样的噩梦了:高大的宫殿,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着一切,周围红色的血池包围着她,那些瞪着绝望、惊恐、无助的人头的眼睛,那狰狞恐怖发笑的人影,那阴寒青森的劍光。
突然,只见烛台处火折一亮,纳兰若惊醒,朝那望过去时只见一手掌也跟着捂上了她的嘴。
“嘘!”来人一身蒙面打扮,示意她不要出声。
纳兰若虽不能动,但嗅觉异常敏锐,一阵女人特有的芳香从那手掌上传来!“桂花膏?”她已猜到深夜来人几分!
“若姐姐,刚才真是悬!”南宫婉当着她的面摘下脸上的黑布,示意她不必紧张!只见她脖颈上一道血丝在灯下特别明显!
“婉儿妹妹拜见若姐姐!请恕婉妹昨天在府上未和姐姐相认之过!”南宫婉深作一揖。随后上前扶起纳兰若。
“好妹妹,前天你打闹比武招亲,那时我已经认得是你;昨晚客厅聚会你并未和我过多交言语,我猜你或许有隐情不便相告!”
纳兰若嗔怒着戳了一下南宫婉的额头惨笑着说。
“嘻嘻!”
南宫婉一改刚才严肃面孔,调皮的一屁股坐在纳兰若对面,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哈了两哈,“哟,姐姐的手怎恁般的凉!”然后暗暗一施力,纳兰若只觉心田一股暖流涌上,她刚才青白的脸上逐渐红晕布满!
“可怜了若姐姐。”只见南宫婉说着说着眼泪唰唰的往下淌。
“你说你还不改以前稚气,有甚好哭的!姐姐不是好好的在你眼前么!”
纳兰若知道刚才南宫婉为她输入真气为她驱散体内寒毒,她心里一阵感激,也一阵难过!
南宫婉啜泣着说道:“静尘师太下山时亲口嘱托我要照顾好你,这一别却是四五年,也不知你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纳兰若听到这里,明媚的眸子里泪珠在其中止不住打转。虽说她是纳兰世家二家主的女儿,实际上有名无实而已,昨晚纳兰姝偎依在秦夫人身边,她心里也真希望有母亲在身边陪伴,记忆中这是她来到纳兰堡的第二次,府上好多人并不认识她。
“婉妹莫要因我伤心。”纳兰若清秀、绝美、凄清的脸上给人以和煦春风之暖。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如此黑衣打扮?”
“妹妹正要给姐姐解释!”南宫婉收起羽扇,缓缓从怀中取出一黑色锦帕包裹的东西,“姐姐还记得宴会上我讲的被耶律兀赫尔一众人追到那军械府后因偷听那些人谈话、后遭突袭幸得黑衣之人出手相救的事么?”
纳兰若点点头,“婉妹昨晚确是凶险,我听的都胆战心惊!”
南宫婉道:“若姐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把手中黑色锦帕递给纳兰若,“这是那黑衣人在黑暗中抛来的!另外还有一张纸条,这是宴会上我并未说出来的一段经历!”
南宫婉从袖口里又取出一张纸条,展开来让纳兰若看,只见上面写着:
“上善若水,秘!谢!”
几个字上又附带着一朵兰花,不知何用意。
“当时所有事发生的太突然,我并未在意,直到昨晚宴会上见到若姐姐你,我才恍然大悟!”
南宫婉朝着窗外望了望,压低声音道:“这黑色锦帕想必是那黑衣人托我转交给姐姐你的,力求保密,兰花意指纳兰世家,这也是我在宴会上未说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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