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少女的身份,子路大概猜到了七八分,应该受慕容石变法失败牵连的一族吧。
子路看着那张被狰狞的伤疤毁掉的倾国倾城的脸,眉头微挑,小嘴紧抿,有着一种不认命的倔强劲儿。
这个曾是皇都里不可高攀的天之娇女,现在尽管沦落凡间,依旧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子路感觉自己有些心动了。对,不是男人对美女下半身的冲动,而是心动了。
子路想轻抚少女脸上的伤疤,告诉她,其实你还是很美的。
手伸到一半,赶紧就缩回来了。
饱读圣贤书的子路自认不是什么腐儒,有些爱财,但是自幼立身甚正,还是以君子自律。
害怕自己再做出亵渎的行径,子路赶紧撇开视线,百无聊赖地折断一些树枝添到慕容晴睡得石板下的火堆上。
看着石板上的倩影,子路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找她家提亲得花多少彩礼,她家以前是皇都大户,感觉不会少,要不跟慕容姑娘商量一下能不能从借的银两里扣一扣?成的话,利息也就不要了。”
南北杂货里卖的驱兽的药粉和蚊香很好用,张子路眯着眼靠在书箧上,昏昏欲睡。
树林里一片宁静,在不远处有咕咕的鸟叫声,偶尔听到几里外的村庄里的狗吠的声音,也有鸟扑哧的翅膀落入双鸦洼。
忽然,子路在模模糊糊中听到吹哨子的声音,吹了好一阵子,停了下来。
子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晃醒正在酣睡的慕容晴。
慕容晴一惊,整个人弹坐起来了,手腕处显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护在胸前,喝道:“你想干什么?!”
子路被小刀吓了一跳,连连退了两步,说道:“有人来了,可能是工头他们!”
慕容晴一听到工头来了,喜出望外,问道:“在哪?在哪?”
子路苦笑了一声,摆着手,说:“慕容姑娘,你先把刀收好吧!”
慕容晴有点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刷的一下把小刀收回衣袖里边。
这时候吹哨子声又响了起来,在宁静的树林里想得格外的响亮。
两人赶紧开始收拾,慕容晴并没有戴浅露,毕竟在黑暗的树林穿梭并不方便。子路从书箧里抽出一把短刀,插在自己的腰间,U.uuanshum把书箧和其他东西留在原地。
看到背着银两和银票的慕容晴疑问的眼神,子路说道:“以防万一。”
慕容晴点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先子路一步往吹哨声所在处走去。
循着吹哨声,两人举着火折在黑暗的树林里向北走了四五十丈,忽然发现眼前开阔起来,出现了一条西北向小径,沿着小径往前走,出现了一片小空地。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隐隐约约地见到空地上有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边上插着一把火把。
一见到此景,慕容晴万分激动,丢下张子路,跑了过去。
子路赶紧紧随其身后。
空地上的身影正是工头和慕容晴的弟弟慕容犁。
工头坐在一个石头上抖着脚,一幅等得不耐烦的样子。而慕容犁蜷缩着坐在石头旁,抱着脚看着地。
脸上和手上并没有太多的污渍,看来工头在出来前给他稍微冲洗了一下。脚上套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脚镣,跟肌肤相触的地方早已被磨烂。
孩子身上穿着一块可以称为破布的单衣,在寒冷的天气里,冻得瑟瑟发抖,裸露着的手上能看到无数的鞭痕。他的眼神依旧那么空洞,直直地看着前方,对于两人的到来并没有一丝的反应。
子路见到孩子此状,心里也不禁心疼。
慕容晴一见此眼都红了,赶紧过去查看弟弟的状况,正想从自己身上脱件什么给慕容犁搂上,一件厚的外套被披在了慕容犁身上,原来子路已经把自己的外衣脱了递了过来。
慕容晴感激地向子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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